却是齐全。
然则这一番作罢,贾政朝罢,竟也前来承欢取乐,又与贾母说下两句,各自猜了一个灯谜,方起身走至屏前,一一猜出。黛玉本因先前贾环之故,竟有些懒懒的,不过坐在那里瞧着,但至此时,不免也抬头瞧了那灯谜两眼,前头尚不过可可,后头再听着她便越发觉得有些不对,再见着贾政面容,心下不免也是一顿。
说来,黛玉她本也不当想到这些的,只是素日里春纤常有劝言:因物感情原是常有的,若只想着衰败之象,见着清冷之物,心性相移,便会减了精神,去了喜乐,也是不好。且世间常有征兆两字,一发不能沾惹,若是一时心思所动,也还罢了,若日日思量如此,却不可取。
由此,她也不免在上面略有经心——这会儿瞧着,倒是正有几分征兆之意。
思量到这里,她不免垂头,便是贾政离去,众皆说笑,黛玉也是有些闷闷不乐,及等回去之后,却不免拉着春纤道了今日之事,因又垂泪:“我瞧着二舅舅神情,越发心惊。虽说旧日父亲殷切叮嘱,但这到底是我舅家,若真是、真是……”说到这里,她忽而想起君子之泽三世则斩这八个字,一时竟哽噎难语。
她已无父母,为此多尝世事艰险。舅家虽有种种不好,到底也是骨血之亲,若一时也没了,自己在这世间又有什么托庇之所?连着几位表姐妹,怕也要如她这般了。想到这里,她心中越加酸楚,竟至于泪下沾襟,不能自抑。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能更新了,喜极而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