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夜开始,余萧然给池夏打了好几十个电话,都无人接听,到最后传来提示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可恶。这个女人到底去哪了?以前她从来都不敢不接电话的,即使在洗澡的时候。
余萧然挂断电话,一只手捏扁了啤酒罐,恶狠狠地摔在了垃圾桶里。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他突然焦躁起来,赶忙叫周媚去订回S市的机票。
“可是……现在客户那边还没交接完,要不再等两天,很快就结束了。”女秘书难得看到他脸上的愠色,轻声说道。
“不用,我有急事必须回去。你打电话叫杭意过来替我。他知道该怎么做。”
周媚很是疑惑。是什么样的急事,连两天都等不了呢。这项目让别人来接,万一失败,就是几百万的损失。可她只是个秘书,无权过问老板的私生活,只得立马照着他的吩咐办。
一下飞机,余萧然又给池夏打了一次电话。居然接通了。
“喂……”对面传来,慵懒地像性爱过后,刚睡醒的声音。
“池!夏!”他恨得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叫着她的名字。机场来来往往的行人纷纷向他侧目。
这个女人,现在,又在谁的床上。他可以接受她的身体被其他人享用,但那是在他知晓的情况下。而那些男人,无例外地只是她的发泄工具,不会再做第二次。
池夏被这声音吓得立刻清醒了,看了一眼身边睡着的严一凡,默默下床,赤着脚走到客厅里去。
“主人……我”池夏捏着电话,手心都是汗,害怕地说不出话来。记忆中,主人从来没那么大声吼过她。
“给你三秒钟,把位置发过来。”余萧然眯起眼睛。他倒是要看看,是什么的男人,把小宝贝干得都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发完了位置。池夏觉得自己马上要完蛋了。平时机灵的脑袋像死机了一样,想不出任何对策。
过了大概半小时,门铃响了。池夏呆呆地看着那扇门,没有勇气去打开,仿佛外面是会吃人的怪兽。
门外的人并不死心,一次又一次地摁着门铃。地板上的手机也开始震动。她终于站了起来,走过去,打开了门。
余萧然的额头上都是汗珠。面无表情,就和往常一样。池夏站在暴风雨前夕的平静里,隐隐不安。
此时,严一凡被门铃吵醒,揉着惺忪的睡眼打开房门,出来了。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有一股火药味无声地蔓延开来。
“请问你是哪位?”严一凡把池夏护到了身后。
“我是池夏的表叔。这丫头昨天都没有回家,害我好找。原来在你这呢。”
听到这个男人是池夏的亲戚,严一凡放松了警惕,回头对池夏说道:“那你赶快回家吧。”他根本没注意到池夏眼里的恐惧。
“我倒是想问问,两位什么关系呢?”余萧然故作轻松地问道。
“啊……我是池夏的专业课老师,昨天看她一个人在外面乱晃,太不安全了。就把她带回来了。”
余萧然打量了一眼穿着男人衬衣的池夏,锁骨处遍布欢爱过后的吻痕。
“是么?”他眯起了狭长的凤眼。“那我带她回家了。也请老师您自重。”最后两个字音说得异常重。
下楼。余萧然沉默地走在前面,池夏跟在后面。她觉得主人头上笼罩了一片巨大的黑云,正在压下来。
“上车。”简单的一句命令,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池夏不敢吭声,乖乖地坐到副驾上,低着头,像一只犯了错的猫咪。
车上的语音提示器一直在响。“当前路段限速……您已超速”可男人仿佛没听到般,踩着油门加速往别墅驶去。
“主人……对不起”池夏鼓起勇气想先认错,伸出小手,轻轻地捏住男人的衣角。却被余萧然用力甩开了。
看来主人真的生气了。他从来没有这样冷漠过。
下了车。余萧然依然一个人往前走,他走得好快。池夏光着脚丫,在粗糙的马路上,追赶着男人,那些细碎的小石子,刮破了柔嫩的脚丫。望着他的背影,她忍着疼,跑了起来。
男人在别墅门前停下。
“如果你想认错,那就进去。”
“或者,你现在离开,我不会再管你的事。”
池夏当然是选择回家。换句话说,她又能到哪里去呢?
余萧然关上了大门。走在池夏身后。突然揪住了她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