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烽火干坤圈内的秘密揭晓,那个伊斯塔叛徒的身分曝光,这也不过证明了他的出身,并无法证明他为此弑师啊。
假如被念出来的名字是心禅,一切由于太过顺理成章,没有人会提出怀疑,但是当念出来的名字换成心剑,我们之前太过一厢情愿的想法,就从最根基的底部开始崩溃。
没可能的,为什么不是心禅呢?一定是他的,那么多的证据,每一个都指向他,一定是他!难道……公证人偷偷换了密函?
或是心禅之前已经调换了烽火干坤圈内的……无数念头在脑内纷至沓来,但我的理性却迅速将之一一否定。
各项不利因子,我事先早已防范妥当,绝无可能发生舞弊情形,公证人如果念出的名字是心剑,字条上写的字就一定是心剑。
如果伊斯塔的叛徒真是心剑神尼……
我心头陡然泛起一丝寒意,回头把整件事想过一次,从南蛮蛇族的窃听开始,萨拉城内莱恩遇刺身亡、封灵岛上至善遗命、大赛车期间的种种,越是深思,就觉得内中越有可疑之处,许多很明显的破绽,之前我根本视而不见,从未发觉,隐隐约约之间,我们可能已经陷入了某个大圈套而不自知。
难道……是黑龙会……或者心禅他……
心里的感觉一片彷徨,我试图在同伴的脸上找些东西,只见阿雪满面仓皇,不知所措地朝我看来心灯居士一脸阴沉,显是没料到信中所载的秘密会是如此。
羽虹却是一副悲愤欲狂的表情,眼中的怒火,像是随时都会烧出来。
至于我们身后的那一大票杂碎,则是议论纷纷,菜市场般鼓噪,一下子说密函有问题,一下子说心剑神尼该给个交代,一下子又有人卖弄先见之明,表示早就相信心禅方丈德高望重,绝不会是阴谋颠覆慈航静殿的歹徒。
群众的情绪,是一种最难搞的东西,当这些言论发展到最后,我甚至感觉到一股强烈的不满与敌意,正直指我们这一行人的背后而来。
失去证据的指控者,地位就和过街老鼠没什么两样,后头那群杂碎大失面子之余,正急着想找台阶下,如果我不能有效转移他们的注意,马上就要大祸临头。
“阿弥陀佛!”
在这绝对不妙的窘境中,一声浑厚的佛号唱颂,压下全场的鼓噪声,解救了我的危机,而作出这义行义举的好人,赫然就是端坐蒲团上的心禅大师。
真奇怪,他的慈眉善目现在看来,就真是一副大大好人的模样,再也不像伪君子了。
“诸位施主远道而来,实是辛苦,如今误会已然澄清,请诸位施主往菩提水阁稍事歇息,接受敝寺款待,以慰各位远来辛苦。”
心禅朗声说完,朝我们这边望来,对着心灯居士微笑道:“师弟,善缘孽缘,一念之间,今日之事如此了结,不晓得你以为如何?”
被这一问,心灯居士的脸色,自然是说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而我下巴快听得掉下来,这么天大的事,居然这么一句话就可以了结?
心禅老贼秃如果不是大奸大恶,就一定是软弱可欺到了极点,换做是在其它门派,都已经闹到这么大场面,别说善了,就算秋后算帐牺牲个几百条人命,都是极为平常的事,而他居然笑咪咪的好像没事人一样?
不过,现在的情形明显失控,我们手中筹码尽失,无论之后与心禅是敌是友,都需要一段时间的沉淀整理,难得心禅老秃烧坏脑袋,肯放我们一马,我自然是求之不得,拉拉阿雪的衣袖,就想往旁边撤退下去。
“住口!你以为你一个人可以永远只手遮天吗?你错了!”
全场群众不在鼓噪着慢慢离开,突然一声怒斥压下所有杂音,尽管声音不是很大,但内中所蕴含的悲痛与愤怒,却在入耳瞬间震撼了所有人的心情,让人们不约而同地停住脚步,回过头来,望向那个满脸清泪,悲愤不已的少女。
“就算天下人被你蒙蔽一时,但天道恢恢,疏而不漏,你干下的坏事不会没人知道。心禅师伯,你为了自己的邪欲,辣手弑师,难道真的连一点愧疚都没有吗?”
这个时候的羽虹,何止是一名追求正义的殉道者,简直就是孤立在海边的石像,面对滔天海潮如万马千军般涌来,她也无畏无惧,冷眼横看千夫指。
这种大无畏的勇气,确实是非常了不起的情操,就连心禅都为之色变,用担忧的眼光望向这名师侄,但在眼下这种时候,我觉得除了勇气之外,我们也同样需要看透真实的智慧。
“阿虹,你冷静下来,我们今天先……”
抓着羽虹的手,我在她耳边低声说话,想要先拉她离开现场,不过羽虹却一下甩脱了我的手,指着心禅,正气凛然地斥责。
这时,全场的群众都被她撩起怒气,为了弥补先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