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阏氏就在席上,何不让阏氏跳?”
“……阏氏?”贺兰元脩睁着醉意朦胧的眼睛,把浑浊的视线投向孟然。
一段时间没见,他都快忘记自己这个阏氏了,“好。”他有些费力地思索着,随意摆了摆手:
“好,就让阏氏跳。”
闻言,金帐之中又是一静。孟然还没开口,一旁的左贤王,也就是贺兰元脩的二弟道:
“大君,阏氏身份贵重,是大夏公主,让阏氏在筵席上歌舞,这不是不给大夏面子嘛。”
一听这话,孟然就知道事情要糟,果不其然,贺兰元脩的眼睛眯了起来:
“嫁入我贺兰家,就是北陆的人,这里没有大夏公主,只有金帐阏氏。做女主人的在筵席上歌舞给宾客助助兴,这难道不是好事?”
“阏氏,你说是不是?”
孟然能说“是”吗?
若是答“是”,便是应承了贺兰元脩对自己的羞辱,从此以后,不止她在金帐再也抬不起头,若是有朝一日回到大夏,恐怕也要为人所诟病。
可若是回答“不是”,以贺兰元脩的暴虐骄横,此事绝无善了之机。
她淡淡的,脸上无甚表情:
“大君好雅兴,只是妾身体不适,还请大君另请高明。”
“可是我看阏氏脸色红润,看不出来哪里身体不好啊。”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美姬依偎在贺兰元脩怀里,眼中的得意和挑衅毫不掩饰:
“大君,不会是阏氏故意找借口,不想跳舞吧?”
“中原女人,不是向来以夫为天?大君的话,好像不怎么管用呢。”
“呵,”贺兰元脩冷笑一声,“用说的不管用,想必用鞭子定然是管用的!”
话音未落,他忽的抓起搁在一旁的长鞭,竟扬鞭朝孟然挥去!
那长鞭并不是训马所用,而是他平常用来折磨奴隶的。鞭体上挂着尖锐的倒刺,甚至还有没清洗干净的血迹。孟然没想到他竟突然发难,下意识愣了一下,只听得长鞭在空气中劈出一声尖利的唿哨,一道黑影飞快闪过,张开双臂挡在了她面前。
“唔!——”
痛苦的闷哼响起,一鞭就抽破了少年的衣衫。
“越洲?!”
“狼崽子?!贱种,你来干什么?!”贺兰元脩顿时大怒。
只见站在他面前的那个少年与过去相比已有改头换面般的不同,飞快抽条的个子让他显得修长又挺拔,那双异色的瞳孔不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