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帮着修订古书,我想帮着鹤荪在那里谋一个差事。”
鹤荪其实也想和凤举那样做生意的,谁知慧厂根本不同意,她说做生意都是靠着运气 。谁能保证每次运气都好呢?鹤荪想要在政府里面再谋一个职位,可惜现在已经不是北洋政府了,金铨的那点实在是没什么用处。鹤荪费劲力气只弄了个小职员。慧厂和鹤荪又拉不下来面子做小职员最后鹤荪靠着自己的关系在报馆做了编辑,薪水和以前在北京比起来自然是少了,其实在上海也不算是很菲薄了。鹤荪倒是不觉得自己屈才还是很高兴的每天上下班。只是他的少爷性子难改,一旦发了薪水难免是要享受下。这点钱很快的就告罄。
慧厂想着清秋在学校帮着编纂修整古籍是个很体面的事情,而且鹤荪经常跑印刷厂,若是能承包了古籍校订版印刷的活计又是一笔赚头。于是夫妻两个早就盘算着要和清秋撞木钟了。谁知还没等着他们上门开口,白绍仪就忙着出国,再后来是失去联系的事情。鹤荪和慧厂在家里商量着还是等等。慧厂说:“要是绍仪表哥回不来了,我看姑妈一家是要垮了。”
鹤荪却不同意妻子的话:“姑父还在任上 ,我想清秋也不会真的扔下孩子改嫁啊。”
慧厂却酸酸的说:“你看清秋长得那个样子,那个男人见着她都要眼睛黏在她身上移不开。就算是她肯守着,也要能守得住。我看他们请清秋去编辑校正古籍也是看在姑父的面子上,现在姑父远在国外,绍仪表哥仔出事。我想他们也不会再请她了。早知这样就该提前说。”夫妻的对话却不防叫他们的女儿给听见了,金薇到小彘跟乱说话,惹得赵忠恕心里生气 。
他暗示叫人找鹤荪所在报纸的麻烦,没几天鹤荪的报馆就被勒令停业整顿了。没了报纸发,鹤荪的薪水就要大打折扣。他们夫妻才赶着开求清秋给鹤荪再某一个职位。慧厂先和问候了清秋,她脸上带着歉意说:“最近家里的事情多,没来看你。这几天刚消停了,就赶着过来了。”接着慧厂又对着清秋说起来家里的窘境,她拿着手绢擦擦眼角:“你是知道的,我们两个人不善言辞,以前父亲在的时候,鹤荪是个闷声不响的,什么差事都没分现在各过个的,他也不会交际,只能做做编辑可是——”说着慧厂伤心的叹气。
清秋知道鹤荪夫妻的来意,她是不想管他们家的事情,可是见着慧厂伤心的样子,忍不住想我遇见了难事大家来帮忙,现在慧厂为难我要是一点不问是不是太冷淡了?正在清秋犹豫的时候,小彘和元元跑出来。元元和小彘都是很有礼貌的孩子,家里来了客人都是乖巧的问候,尤其是元元小嘴很甜,叔叔伯伯,婶婶姑姑的把大家哄得眉开眼笑,谁知这次两个孩子见着是鹤荪夫妻都显出来厌恶的表情。元元拉着弟弟一头扎在母亲的怀只是不肯看鹤荪夫妻。
清秋推推孩子:你们和二表舅问好啊。你们忘记了,他们是金薇的爸爸吗啊。是你们二表舅和表舅妈。
谁知小彘抓着清秋的衣襟不肯说话,清秋觉得有些诧异,暗想着孩子一向很乖巧,怎么忽然变了性子。鹤荪倒是笑呵呵看着小彘和元元,对着他们说:“都长这么大了,你金薇姐姐和小彘在一个学校,以后你们要多走动,你们班上谁欺负你,叫你姐姐帮着你出气。”
慧厂得意的对着清秋说:“我们现在全部精神都放在孩子身上了,好在薇薇很争气,经常在班上得老师的夸奖。”
谁知小彘却生气扭脸看着鹤荪夫妻大声的说:“我才不要她保护我,她不欺负我就是好的了,我有自己的爸爸,谁叫她说我没有爸爸的!”
小彘童言无忌,大人都面面相觑尴尬起来,慧厂在心里飞快的盘算下,估计是自己和丈夫说白家的话叫孩子听了去了。她忙着掩饰着:“一定是你听错了,小孩子不要随便说瞎话。”慧厂不仅没对着清秋道歉反而是把全部责任都推在小彘身上,暗示是小彘在胡说八道。清秋听着小彘的话,顿时十分心疼孩子。这几天不仅是自己煎熬就连着孩子的心灵也被伤害了。
元元生气的跳出来维护弟弟:“我弟弟才不会说谎话呢,你们家的金薇才是个喜欢告状的娇气包,整天在别人跟前说坏话!”慧厂脸上的颜色一僵,她对着元元板着脸,做出来长辈的架子:“一个好孩子是不能随便说别人的。说话要讲证据的。”慧厂拿着法律吓唬元元:“你知道么,有一种罪名叫诽谤罪,随便说别人的坏话要被抓去坐牢的。”
清秋听着慧厂的话脸上也是带了愠怒之色,自己的孩子自己清楚,就是孩子们真的有点小错误也不能拿着犯罪什么的说事。清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对着慧厂夫妇说:“小孩子的话不过是小孩子心思单纯没什么自己的想法。她们是看着大人学习呢,大人什么样子,孩子就是大人的缩影罢了。我们家的人还没在嘴上随便的说人家过错呢。”
元元听着慧厂的话,气的皱着眉,胖嘟嘟的手指指着慧厂:“你说话也要负责人,你说我胡说有什么证据,你们家金薇在学校欺负我弟弟,那么多人看着。他们全是人证 !金薇自己打翻了舅婆的花瓶,我们全都看见了。还有金蔷家里的佣人也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