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妘最后还是如愿以偿地让慕容琅松口带她去前线。
无他,这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见识过的人都招架不住,更何况这人还是虞妘。
慕容琅只休整了五日,便带了虞妘启程,当然还有四万Jing挑细选的慕容大军。
攻打上谷只带了那些私兵是为了斩断他们后路,不能让他们以为哪怕败了还可以靠后方的Jing兵。这样一来,他们往前冲也是死,往后退也是死,往后退死得还窝囊,不如往前冲,兴许还能拼出一条生路。
但攻打幽州,剩下的那些私兵就不够了。
上谷兵力不多,攻打上谷更是奇袭,又是除夕,守城的将士没有防备,这才能在那么短的时日内将城门攻破。再攻幽州就不一样了。
首先,幽州乃一方军事重地,兵力比上谷强了不止一倍,再者,上谷失守,拓跋浚必然对幽州更为看重,极有可能还会派出援兵。只用那些私兵,十日内攻不下幽州便必败无疑。
与其让那些私兵白白送死,还不如休整一番,幽州的援军到了,自己调动的四万慕容大军同样也兵临城下。痛痛快快打一场,也好看看拓跋大军的实力到底如何。
与澹台铭汇合,慕容琅便得知幽州的援军已到,领兵的将领正是严熙。
严家与慕容家的渊源颇深,但对拓跋家忠心耿耿。拓跋延还在位时,倒也不会怀疑严熙的忠心,但如今拓跋延已死,拓跋浚继任魏王之位,看来对他并不是十分信任。
“王爷为何这样说,”虞妘不解,“魏王若不信任严将军,为何还让他带兵来支援幽州?”
“前任魏王在世时,对严熙十分之重用,自他入朝为官便一路给他加官晋爵,他只比我略长两岁,如今也不过二十出头,便已位居都督之职,若魏王还在世,再历练几年,大将军之职就是他的囊中之物。大将军乃武将之首,说整个拓跋部的兵马皆掌于他手也不为过。幽州再重要,也犯不着派这样一个前途不可限量的大都督出兵,可见拓跋浚对严熙不及他父王重用。”
“也许是严将军英勇,魏王才派他出兵也说不定。”
“哈哈,严熙不得重用才好呢,”他父王一直希望严熙能为慕容所用,严熙受冷遇,说不定还是他的机会。
“先不说其他的,只这幽州,不管怎样,我一定要拿下!”
“王爷打算让哪位将军做先锋?”
“自然是澹台,他早已研究幽州数月,对幽州的地形要塞皆悉掌握,再来,对战的既是严熙,我便不指派他,他自己也要请命的。”
严熙带走了虞婉,对澹台铭来说算是有夺妻之恨,他必然会全力以赴。
是夜,幽州城,郡守府。
大厅之内,灯火如昼。鼓乐丝竹,不绝于耳。莲台之上,绝色舞姬,翩跹起舞,万般春情。筵席之间,觥筹交错,笑意融融。
首座上的严熙慵懒的倚着紫檀木雕花海棠刺绣竖屏,微微眯起眼,白皙的脸庞染上薄红,目光逐渐迷离。
幽州郡守谢经武对乐伎打了个眼色。立时,鼓乐一变,变得缠绵缱倦起来。
随着乐声,一身披青纱的曼妙女子从天而降,如同天外飞仙。一个回旋,轻纱飘落,便缓缓跪在严熙案前。
素手捧起瑶樽,俯身递到严熙唇边,声清音柔,吐气如兰:“妾久仰将军威名!”
严熙半合的眼慢慢睁开,饶有兴致的看着她,漫不经心的伸出食指挑起她的下巴。望着严熙俊美的脸庞,云姬心跳微不可见的加快,妩媚动人的脸上也浮现绯色,极是羞涩。
下首,谢经武得意一笑,就说这世上哪有男人不好色的。他送去的美姬,严熙一个都没受用。想来还是因为那几人姿色入不了他的法眼。这云姬可是幽州数一数二的美人,多少人为了见她一面一掷千金,这次要不是为了讨好这位年纪轻轻就高居大都督之位的青年,他也舍不得花这么多银子。
谢经武与周遭下属交换了个眼色。打一开始,他对这位大都督,面上尊敬,心里却是不以为然。谁让他姓严,他爹为先任魏王而死。
可自他到幽州后,将他的武将教训得是落花流水,就再不敢这么想了。
这些年,他练兵可从没敢懈怠,毕竟处在鄞州门户,大大小小的战役没少参与。他手下的武将也是个个身经百战,谁知道到头来,无论是骑射武艺,还是排兵布阵,竟没一个是他的对手。
正准备要退下,却被严熙叫住:“谢大人这是准备去哪?”
谢经武觑一眼上头,偷偷擦了擦汗,“下官这不是怕打扰了大人雅兴,”
“如今大敌当前,我哪还有什么雅兴,”严熙垂眸盯着酒杯中琥珀色的ye体,“再说,王爷府中尚无此等佳人,我又如何能够接纳,辜负谢大人一番美意,还望不要怪罪!”
说完,便慢条斯理地起了身,独自离了厅堂。
谢经武有点摸不着头脑,严大都督方才那话,莫不是暗示他将云姬进献给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