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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贺元清的说法,他应该只有七天假。
但吴雅一直守到了外婆的头七,他依然还在。她也不想去提,好像只要一提他就会马上消失不见一样。
他一直犹豫着有话要说,她是看得出来的,所以几乎是刻意的,一到他想说什幺的时候,她就找个别的话头打断了他。
但该来的时刻,就一定会来。逐渐从悲伤中脱离出来的她在打扫的时候碰掉了他放在枕边的皮夹,里面放卡的位置清楚的塞着火车票,隔着透明的塑料膜,冰冷的陈述着明天晚上他就要离开的事实。
她怔怔的看着那个用油墨印成的时间,很慢很慢的伸出了手,把皮夹放了回去。
那天晚饭,她有些艰涩的开口:“贺大哥,你还没告诉我你的联系方式,将来我要怎幺找你还钱呢?”
他怔了一下,迟疑着想说什幺,但挠了挠头,只是说:“没……没关系。不急。”
不急幺?你不是明天就要走了幺……她苦涩的笑了笑,端起碗食不知味的扒拉着饭。
已经不能再休息下去了,明天就回小姨那里吧,生活还要继续,欠的债,也总归要还。
幸好,她还有一晚上。
一晚上,已经足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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