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歪头去看清净的街市,“这些店面怎么就不关门去看看?”望见只有逆府旗下的产业关了门,其余的店铺还是开着的。
“关了门我们去哪里喝酒?”他吃着酒菜,大手握着的筷子像玩具。
“我们也可以去喝喝喜酒。”撑着下颌,懒洋洋的帮自己倒酒,“也许连酒都是红色的咧。”低头看看自己一身皱皱的红衣,再看看他的红袍,“奇怪了,为什么你也穿红色的衣服?”我家的那群人虽然是参加我的婚礼,可也没见他们红色身上乱套啊。
他抬眼似笑非笑的望我,“你不知道逆府这回的联姻对象?”
静静瞟他,“我只知道,被人赶出家门的味道。”郁闷在心底涌着,眯了眼,喝一大口酒,把杯子扔到一边去,起了身,“没兴趣陪你了,你自己喝。”纵身飞出二楼。
没有目标,只是在天地间随意的奔跃,借着迎面冲刺的凉风来冷却忽然而来的怒气。最后,停在一棵巨松的结实枝桠上,扶着粗粗的主树干,望着远远的太阳,觉得有点困惑了。
读了两年的经书,为什么我还是不明白我活着是为了什么?像所有凡夫俗子般的生活着,按照人生的步骤吃饭睡觉,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才被生下来?
我任性,家族容忍,可到了最后,还是得和所有女人一般,出门嫁人。
一嫁了人,就没了自己的家,我活了二十四年的院子,会不会在我一出门就被拆了去?我的二十四年的人生,会不会在我住进另一个人的家里时就全部被抹杀?就连我的姓都在成婚后得换上另一个了,呵呵。
张开双臂,深深呼吸一口,闭上眼。
最可笑的是,我不知道我该如何去做,去抗争,还是去接受?
选择出嫁,不是因为家族给予的优厚条件,只是觉得心冷,连我的爹娘和哥哥们都急着把我踢出门,那我还这么不相识的赖在家里做什么?
为什么,还是觉得心很疼呢?
垂下眼眸,无声叹息,活了二十四个年头,头一回发现自己的人生像是一场笑话,更像是场虚幻。张开手,什么也不在我掌心里留下,一旦到了北方,我的生活将全部改变,我不再拥有我以为能拥有的家族,我也不再拥有我以为可以相处一辈子的朋友,呵呵。
结婚的代价,好大啊。
“飞凰。”醇厚的嗓音自树下传来。
些微诧异的低头看见他仰着头望我,他怎么会跟着来?奇怪的人,于他,我不过是个客人而已,怎么会比我家人还缠着我的踪迹?
轻盈飘落于他面前,抬起脑瓜好奇的看他,“我的轻功很好。”好到世界上应该没有几个人能跟随我的步调。
“你的轻功是很好。”他点头赞同,薄唇微弯着个浅笑,抬起手,“你的发带落了。”
低下头,看见他古铜色的大手上缠绕着的鲜红色缎带,奇异的竟然很协和。“再系上也还是会掉的。”这时才发现一头长发早已散乱,不是很在乎的耸肩,还是扯过他手上的红绸带,咬住一端将另一端胡乱往头发上缠。
他动了动唇,终于还是开了口,“我帮你绑吧。”
很无奈的口吻,让我有趣的低笑了,“我不是你的负担或者麻烦,做什么这般当我是你的责任。”凝视着他黑黑的眼瞳,看见两个小小的自己。
他无语,转开头看向远方逐渐染上红晕的天边朝霞,“晚了,你不回去么?”
轻笑不止,在绑结的时候扯痛了头皮的微皱了眉,“只要在出发前出现,没人会在乎我到哪里去了。”
他扭回头看我,看得很认真,轻轻道:“是你自己不愿意让他们在乎的。”
倏的眯上了眼,偏抬起下巴看他,“我会回去仔细的询问逆府这回的联姻对象。”我不是白痴,真相对于我往往和直觉差不了分毫,这个男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他微拧剑眉,沉声道:“我不能让你对我产生好感么?”
背着双手冷然笑了,“你难道没听过逆府的飞凰有多反复无常么?你觉得我会对任何人有好感么?”讨厌被人轻易看穿,他以为他是谁,居然自以为是的评价我?
他低道:“我听过,逆府飞凰的反复无常,你的敌人活得生不如死。”
“知道了还不走人,我没兴趣在见面的第一天就要了夫婿的命。”见到他神色微变,冷哼一声,转头迈开脚步,又是一个胆小鼠辈。
手腕被温暖的握住,力量不大,却坚定的扯住我的步伐。
“飞凰,我不会伤害你。”他浑厚的声音低低的,“如果我真能成为你的夫婿,那我只会怜你疼你,我不会伤害我的妻子。”
侧过脑袋看他,低笑了,“拜堂的女人可不是我。”
“拜堂的新郎也不是我。”他好整以暇的回答。
这倒是,否则出现在这里的就不应该是他。“你也被逼婚?”将眉毛挑得高高的转回身,对这个倒是很好奇。
他微笑,“没人愿意娶一个强势硬背景的妻子,我并不是反抗,只是想让我能从旁观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