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啊,分手总有很多借口。
他说归说,还摸上她的脑袋,像在哄个啥都不懂的瓜皮:“你看看我。”
纵然满肚子委屈,也想着气势上不能输。
她吞下黄瓜,仰起脑袋,对着他:“哈”了一声。
忽明忽暗的烛火,司昉低头看着这张贴着面膜的鼓鼓小脸,笑意回荡眼里:“调皮,快把眼睛上的膜掀掉。”
他行动派地扒开误以为是面膜自带眼皮贴膜的,她的——
真眼皮!
痛到哀嚎!
泪眼模糊,好像在看非全屏播放的小电影。
上下都黑,中间腾出的画面是……
毛茸茸的,两只兔耳朵,每天她穿着睡的,衣柜里最靓的仔啊啊啊!
没想到他决定好分手,这么绝情决意、一毛不拔。
趁着她还没收起晾着的兔子睡衣,抢先一步收回去自己穿起来惹!
他就是给她看这个的,他想要逼着她说分手……
童颜红着眼站起,把大碗塞到司昉的怀里,假装豪爽地说:“你要我就给,我都不要惹……我去拿给你!”
她眼泪汪汪地滚到卧室,翻出他送她全部的零食。
吸吸鼻子,又舍不得地偷藏起五分之四。
再拿出她最喜欢的他送的手套,很舍不得地放进放出。
还是从桌子里拿出一张卡纸,画了两只手套飞快涂上粉色,剪好,塞到零食底下,以假乱真。
最后抱过床边的司昉卡牌,在很帅的里面选了几张不那么帅的,扔到箱子里。
新送的假发被她直接忽视,反正他也戴不了。
瑜伽丰胸设备他也用不到,反正胸肌都快比她大。
抱着箱子,滚回厨房,司昉正在厚着脸皮吃她分手烛光晚餐的唯一一道菜。
童颜递过箱子:“你……”
埋碗里的脑袋抬起,他的桃花眼里满是困惑。
她看着他双手捧碗,识相地缩回手,紧紧抱住怀里的:“你手没空,这些我先替你保管吧。你要拿就说,不用偷偷摸摸的,反正我也不稀罕,你要分手就分手好惹……谁说都一样,你不用愧疚,呜,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司昉听她含混不清地说着,完全不懂她说的话。
可是小阿姨好像真的很正经地在悲伤逆流成河。
他把碗搁桌上,张开双臂,想要抱住她。
她仿若受惊的小奶猫,炸毛护着胸前的箱子,眼泪溢出,和面膜纸上的精华交融:“你、你就这么急着和我分手拿回去?”
“你说分手?”
司昉掐住她的肩,不分轻重,还凶得不得了。
面膜纸一歪,童颜喉咙沙沙地控诉:“你果然倒打一耙,说是我说的,你和网上的币答案说得一样……呜呜呜……分手就分手……”
“为什么说分手?”
“什么为什么?就是……你都穿我的兔子睡衣……收回给我的全部礼物……”
“你看清楚点!”
他倾身吮干她的泪,看她被吓到,放柔语气:“小阿姨,你的兔子睡衣还在。”
童颜怔了怔,打量他的睡衣,好像和她那件是不太一样。
她抱着箱子冲到晾着睡衣的阳台上,她的粉色兔子睡衣,乖巧地悬在衣架上,被风吹得摇了摇,明目张胆嘲笑她的眼瞎?!
放下心来,低着脑袋回到司昉边上,奇异地安静。
司昉托起她的小下巴,逼迫她直视他穿得骚里骚气,胸前没扣扣子,露出的性感胸肌沟痕。
“好好看。”
“咕咚。”
她咽下口水,想要避开这血脉沸腾画面。
“小阿姨,我这件和你那件颜色不一样。”
童颜定睛一看,他的是灰毛毛的。
她扁扁嘴,死不认账:“失恋的人看什么都是灰色的。”
司昉:“…………”
童颜:“你怎么也有兔子睡衣?”
司昉:“怎么?你想一个人穿情侣装?”
童颜:“…………”
他连人带箱抱住她,深黑色的眼里,迷茫成灾:“为什么说失恋?”
童颜闭起酸涩的眼,反正肿得睁不睁都没两样:“你和媛媛姐说的,我都听见了……你说、你说你和我一起好累,你不持久,你要和我分……”
“…………”
司昉回想了会儿,无耐一叹:“小阿姨,要听就听全套,为什么要学狗血肥皂剧里的女主角什么话都听一半,然后误解个二三十集再破镜重圆?”
误解?
她挣扎了下,被他锁得更紧,不甘心:“因为我就是女主角呀……不过,以后就不是了,你要和我分手……因为我做出很多你不喜欢的事……”
“比如呢?”
她抽抽嗒嗒,没有丁点分手潇洒样:“比如我把你的灯牌给踹了,你觉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