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进来。
“嘉嘉,安安。”章予霏卸下包,蹲在盛嘉面前,抚她凸显的腹,仰头明眸对她,“我回来了。”
安安是盛嘉给孩子起的小名,愿望就是章予霏平安回来、一家人平安相守。
盛嘉难以置信看她,章予霏归家的情形无数次出现在她梦里,真的出现了,她反而不敢信……
怕是假的,怕又是空欢喜,怕醒来只有她与寒月孤星为伴,再没有谁可以依靠。
“嘉嘉,我回来了……”章予霏成长不少,很体谅她的怯懦,环起她的腰,贴上爱人的腹眷恋蹭她,“我再也再也不走了。”
章予霏的怀抱很温暖,盛嘉咬了口舌尖,疼到落泪,哭着笑了。
是真的,这次是真的。
·
最近商圈风云变幻着,任董的姑爷佘家辉以经营公司不善的理由被罢免职务。任家的法律顾问又很快找上他,代表自家小姐与他谈离婚事宜。
佘家辉不肯离婚,他一拖再拖,终于在某一夜“人间蒸发”,另给搬回任家清闲养胎的任子衿留了封信,以及空白的协议。
他在信中说了永远离开,即便是离开她,他也要拖到最后。
信被转交给任子衿,她平静接受了,在协议上写上两年后今天的日期,随后压进抽屉底层。
即将临盆的女子护着肚子站在窗前看,窗外秋意染黄了嫩叶与整个自然世界,烂漫一时,之后是无尽的严冬凄凉。
背后有人悄悄靠近,任子衿没有回头,窗外的金黄刺痛她的眼,她低头缓了缓,勉强笑着呢喃:“我是真的想跟他过一辈子的……可惜,襄王无意。”
……
商圈里的大换水是与瞿源这位圈外人无关的,无论是老对手银河的巨大亏损还是任子衿佘家辉这对玉女金童的婚姻破裂,甚至是更近一些的,她最后一任秘书宋千羽引咎离职的内情以及她与陈立本回家乡的下落,她统统不知道,也没心力关注。
她找到新的工作,搁在从前看来,商场保安很没形象,但她现在不这样想了,她亲历过、尊敬每位正当营生的劳动者,也就、心态轻松而敬重的再上岗。
瞿源不知道的是,尤时易几经辗转舍下脸面求了这个寻常位置给她——因为她早在下台的那一天就被任家等几家商业巨鳄联手打入商圈的黑名单。
尤时易可以更直白许给她L.I总监地位,或者重新拉她回星汉管理层上班,但是她既然做了,只想“毫无痕迹”、滴水不漏。
太知道瞿源好面子,尤时易不想这些乱七八糟叫人沮丧的烦心事打扰到她——自己爱的人。
瞿源前一段的失业原因尤时易也打听到了,为此,连带着某个扯得心痛的厌恶的名字重新清晰在脑海。
也没几天,尤时易见到那个一度害她一无所有的可恨女人——
傍晚时候下起秋雨,尤时易散会,坐在瞿源走后翻新过的总裁办发呆。
今天公司例会,她将孩子托给凯恩带。预报说会有暴雨,尤时易睥睨窗外对雨水洗刷的景,有些担心。
雨现在并不大,瞿源下班时间也没有到,她想再等等……
今天预报很准,尤时易停车在酒店门口等人下班时,庆幸了一把。瞿源从来不知道看天气预报带伞加衣服,幸好她来了。
轻快短促的铃声响起,收到一条短消息,尤时易打开,明朗的心情很轻易蔓上嘴角,凯恩拍给她的小悦画的素描画,画面是手牵手的一家三口,两大一小开心上扬着嘴角。
其实画的并不像,但尤时易就凭发型觉得,小悦认定的家长是她和瞿源。
千帆过尽后柳暗花明的惊喜感。
美感轻易被外界打破,一阵吵嚷的鸣笛迫使尤时易抬头轻蔑瞥了眼,一眼之后,笑容冻结。
有个花枝招展的大衣女人在门外下车,在保镖簇拥下向里去。
尤时易直觉不妙,撑伞下车跟进去。
瞿源挺到下班时间交接了要走,出门前迎面被那浓妆女人拦住。
几次三番遇到高燕,瞿源也就明白是她有意整自己。这样的女人,贪慕权势又心胸狭隘,惹不起就躲。
她低着头祈祷对方放过一马,要绕开反被高个黑衣保镖伸手拦下。
瞿源侧目看为首的傲慢女人,“你还要怎么样?”
“和你坐下来叙叙旧不行么?”
女人伸手要挑她下巴,瞿源退步避开,“不好意思,没空。”
瞿源举步又要走,被女人一句话定住:“你有没有想想,自己有多可怜?”
如人家所愿,瞿源回头了,她太好强,受不了这种挑衅。
“你说说你啊,也算辉煌一时,现在算什么?落魄凤凰不如鸡?”
“这个字更适合你。”瞿源回头直面她。女人脸色转黑,她这些年,“奉献”过一次之后不思上进,贪图安逸,的确换了很多金主,这才混上如今被人前呼后拥的地位。
“你也没比我好多少吧?”高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