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窗帘被拉开，外头明媚的阳光照进卧室。窝在被子里的祁北被阳光晃的皱眉，他皱着眉抱着被子翻了个身，把头蒙进被子。
“该起床了。”祁南走近床边，轻轻叫他。
两人除夕那天结束了工作之后就放了年假，说是年假，也只不过七天。时不时还要跟团队拍点照片视频之类的跟粉丝互动。
昨晚上两人的团队给他们做了直播，刚一开直播实时观众就过了百万。两人就在自己家做的直播，坐在客厅地毯上跟粉丝聊天。露出的不多，局限在沙发上摆着的玩偶上，窥不出大概。
说是聊天，多数时候都是祁北盯着屏幕在讲话。祁南就坐在他旁边看着飞速刷过的消息，偶尔起身给祁北倒杯热水、拿个零食什么的，然后再安安静静地坐下。
两人是头一次做这种直播，祁北又新奇又兴奋的，播到夜里一点多才跟粉丝道晚安。
祁南拿着手机对着窝在被子里的祁北照了一张发给经纪人，继续说道，“下雪了。”
祁北在被子里哼了一声，没动。
祁南站在床边低着头看他，“今天不是约了苏橙过来么。”
祁北‘嗯’了声，还是没动。
祁南想了想，打开手机按了几下。
视频消息传过来的时候，苏橙被吓了一跳。
她正在厨房帮妈妈择菜，洗了手之后才拿着手机上了楼。
视频一接通，祁南的脸就映了出来。一本正经的，看得苏橙一愣。
“新，新年快乐。”她楞楞地给他拜年。
祁南点了点头，“新年快乐。”
当苏橙以为两人的对话即将转向尴尬的时候，祁南握着手机转换了镜头，对准了一团被子。
“可以叫祁北起床吗。”他说。
“？？？”祁北猛地睁开双眼。
“祁南！！excuse me？？你疯啦！！我没穿衣服呢！”窝在被子里的祁北猛地睁开眼，紧紧裹住被子。
苏橙浅笑着，关上卧室门，“昨晚直播太晚了吧，十二点左右我睡前还看了一眼，几点结束的啊？”
祁南拿着手机走到床边，对准了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卷成一卷的祁北，伸手去拽被子，“一点左右吧，又跟他玩了会游戏，三点才睡。”
视频里的祁北像一只巨大的毛毛虫一样在床上蠕动，能听到他闷闷地冲祁南吼。
“你这样会毁了我在姐姐心里的形象的！！我绝不离开这床被子！！”
祁南跟他拉扯了一会，叹了口气。他把镜头转了过来对着自己，“我转了镜头，你快起床，我们去接苏橙。”
苏橙正看他俩扯弄得好玩，忽然听到自己，视频里又忽然出现祁南的脸，“啊？”
“不用接，我待会吃完饭打车过去就行。”
祁南摇了摇头，看着视频里的苏橙，“大器晚橙是不是你？”
苏橙让他问的一愣，点点头。她昨晚现下载注册的账号，起名字的时候想了半天才想了这么个名字，现在从祁南口中被念出来，还是一本正经的被念出来，真有点羞耻感。
“以后不要再刷那些虚拟的礼物了。”他看着苏橙，认真地说道。
昨晚在直播的时候，祁南起身给祁北拿了瓶果汁的功夫，再坐下抬头看镜头的时候就发现那个ID名叫大器晚橙的头像是系统默认头像的用户默默地在刷礼物。也不是刷的满屏都是，就是一点一点的、很有节奏似的，不稍加留意根本注意不到。
苏橙握着手机，有点不好意思，“没关系……这点钱我还是有的。”
昨晚她敷面膜的时候看了一会两人的直播，祁北就坐在地毯上抱着抱枕盯着屏幕看，弹幕一片刷“男友视角”的。她看了一会，碰到礼物的选项，顺手就冲了点钱给两人送礼物。送礼物的人很多，苏橙送完没一会就被新的礼物盖住了。洗完澡临睡前又看了一眼，两人还在，她索性把账户里剩余的钱全都买了礼物送了。
哪知祁南又摇了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顿了顿，忽然抬眼看向手机摄像头，语气淡淡的，“比起那些，我更喜欢真实的礼物。”
这一眼好像被看进心里似的，看的苏橙心脏一颤，哑口无言。
“晚饭过来吃么？”祁南抬头看了一眼正在穿内裤的祁北，起身拿了衬衫递给他。
“一定要过来吃！姐姐你知道吗？祁南厨艺特别好！”祁北套上衬衫，一边扣扣子，一边凑到手机前，露出漂亮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