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立刻从外面推门进来,快步走到床边轻声问,“公主可要起了?”
“嗯,起吧。”
洗漱之后,夏如嫣坐在桌前,馨月在背后替她梳理长发,看她连打了两个呵欠,不由关切地问:
“公主可是没睡好?要不要再回去躺躺?”
“不用了。”
夏如嫣摇摇头,她想起杜语纤的事,心道也不知杜江澜醒过来没有,便吩咐道:
“你等会儿去库房取些补品药材,拿对牌出宫一趟,去威远侯府看看杜世子的情况,对了,再带位御医过去,也不知昨日威远侯有没有去请御医……”
“是,公主。”
馨月轻声应了,接着似乎想起什么,对夏如嫣说:“公主,奴婢今日听见个消息,云阳郡主从大牢里放出来了。”
夏如嫣一怔:“放出来了?什么时候放的?”
“听说是今早放的。”馨月道,“不过……”
“不过什么?”夏如嫣从镜子里看她。
馨月拿着梳子的手停了停,小声地说:“不过她郡主的头衔被撤了,以后就不再是郡主了。”
夏如嫣哑然半晌,心中觉得这个结果似乎也不意外,萧煜原本有杀杜语纤的意思,现在只是将她贬为平民,似乎还算是开恩了。
看来萧煜还是没打算做得太绝,夏如嫣抿了抿唇,没再多说什么,梳好头之后便叫两个侍卫护送馨月出宫,然后才坐下来用早膳。
……………
“陛下,方才公主身边的馨月带着两个侍卫出宫去了。”瞿安走进御书房,向萧煜轻声道。
“去哪里了?”萧煜头也不抬地问。
瞿安迟疑了一下,硬着头皮道:“…是…去威远侯府……”
男人落在纸上的笔重重一杵,前头写好的瞬间全部作废,他将笔放到一边,把那张纸扯开,重新铺了一张,落笔从头开始写起。
屋子里十分安静,瞿安躬身站在那儿大气也不敢出,过了许久萧煜才开口道:
“知道了,你下去吧。”
瞿安如蒙大赦,忙埋着头退了出去,自然也就没看见萧煜冷到瘆人的目光,他出去之后用衣袖擦了把额头的冷汗,不由叹了口气,陛下都这样妥协了,重明公主居然还让身边的人去威远侯府,实在是有些太不懂分寸了。
陛下现在是宠她,可她要是老这样跟陛下使性子,保不齐哪日就要惹了陛下厌弃啊。
瞿安摇摇头,迈步向外走去。
下午的时候馨月从宫外回来了,她一见夏如嫣就先行了个礼,接着才道:
“公主,奴婢去威远侯府看过了,杜世子已经醒了,郡主…杜小姐也回府了。”
听见杜江澜醒了,夏如嫣大大松了口气,牵着馨月问:“杜世子状况如何?”
“杜世子没什么大碍,御医说调养一阵子就好了,只是杜小姐的伤有些严重,不知道会不会落下病根。”
杜语纤这次得到的惩罚足够重了夏如嫣也没有什么幸灾乐祸的想法,听馨月说了之后便点点头:
“那就好,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她松开馨月的手,走回榻边继续看书,馨月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公主,您不去见皇上么?”
夏如嫣翻页的动作一顿,淡声道:“我为何要去见他?”
馨月轻声道:“奴婢回来的时候碰见瞿公公了,瞿公公说陛下本来是想流放杜小姐的,可是后来改了主意,说是念在杜世子救了您的份儿上,就把杜小姐给放了。”
她说完停了一停,观察着夏如嫣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说:“昨日…公主不是因为威远侯府的事又倒回去见了皇上么……”
话没全部说出来,但意思已经很明显,萧煜是看在她的份儿上才放了杜语纤的,夏如嫣捏着书页的手稍稍用力,将平整的纸面掐出一个印子,半晌后才翻过去,语气平静地道:
“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皇兄的意思不是我能左右的,他会这样做,必然是他自己的考量。”
馨月便噤了声,不敢再提要她去见萧煜的话,夏如嫣翻着书,书里的内容却完全没看进去,一时想着馨月的话,一时又想着萧煜平日对她的一举一动,越来越觉心烦意乱,将手中的书丢开,揉着太阳穴闭目好一会儿才开口道:
“叫人传膳吧,该是用晚膳的时候了。”
夏如嫣打定主意不去见萧煜,接下来几日都呆在青鸾殿里,而萧煜也没来见她,两个人就像是在冷战。
不过萧煜没来,瑞安倒来了两回,听她说最近昭华明显安分许多,原先她还常在明雪殿里发火摔东西,见着瑞安也冷言冷语的,自打知道杜语纤受罚的事之后,再不胡乱发脾气了,就安安分分呆在明雪殿里备嫁,听说余太妃也总算是缓了口气。
除此之外瑞安和夏如嫣闲聊的时候,时不时会提到镇国公世子,因为支线任务的关系,夏如嫣对她和镇国公世子的事也很上心,在问清楚她的心意之后就试探着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