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天涯歌声</h1>
几万年的天魔和平条约尚有些束缚力,离渊掌兵多年,比起解决天魔纠纷,更插入了城主夺权之中。天界向来对此颇有微词,然离渊太子之位稳固,天帝逐渐衰微,因此无人敢提出异议。
鄞城王管辖魔界与人界交界之处,他刚送走了帝辛的使者,揉了揉眉心,道:“太子殿下如今越发大胆,今次还带了客人,实在不将本王放在眼里。若是被那使者发现,本王如何解释啊?”
“鄞城王乃十二城主之首,帝辛必要竭力拉拢。我也不例外。”离渊悠然地坐下,“两方交战,得良臣者胜。”
他道:“本王可是魔,殿下未免有些托大了吧?”
“我不求鄞城王帮我,只希望你也不要帮他。”离渊道,“交战之苦,仙魔皆不愿承受。”
他沉默半晌,道:“魔界万年无主,自相争夺,帝辛重返,实则是魔界统一的好机会。”哪怕他为魔界第一势力,也无法统一,而帝辛却可以。虽然活了万年的魔并不多,但传说中的人物归来,加上他铁血的手腕和强调说的魔力,已让许多城主屈服。
“沧涟神君为何一语不发?”
离渊笑道:“他本就不爱说话。”
沧涟站在这略有些Yin沉的殿中,也似明珠生辉,他轻皱眉头:“外面似有幻境。”
不仅是能感受到的虚幻之力,还有歌女凄然冷清的歌声,徐徐传来。以他的耳力,虽能听清,却不太理解,只觉得经过人世变迁,人间的语言大改,而那幽幽古韵,只有歌者自知。
“据父王说,帝辛登位后,什么都改了,唯独前魔尊留下的幻境不曾动过。数万年了,求生的人不得生,求死的人不得死,皆入了极乐殿。”
沧涟已缓步至它前方,那一派富庶繁华的景象,仿佛凝固于时间之中。他踏入一脚,使鄞城王一惊,“神君且慢,上古魔力极为霸道,非......”
“他也是那上古留下来的,有什么好怕?”离渊嘴上不在意,看见沧涟无事才舒出气来,反而更证实了他的猜测,瓷白的肌肤几乎没有半点血色,孤高的桀骜却更有了三分把握,见沧涟消失,道:“除此之外,我还想向鄞城王讨一样东西。”
“我已将她的徒弟打成重伤,修仙界其他人,便都不必在意。”
镇熙站在一侧,语气平淡地说。他虽名义上为魔尊麾下猛将,实则与他平起平坐,毕竟他为神时,帝辛只是个魔力低微的小孩。
“辛苦你了。”帝辛魅惑的绿瞳扫过他,“镇熙,你越发不甘了,这样对你的心力可没有好处。”
“你我都已恢复魔力,没有五方真演大阵,天界不足为惧。”
“是吗?那位太子殿下,就是个极为不可小觑的人物啊......”
“可他究竟不是神,玉晖,碧灵的时日不多了,而沧涟......”
“沧涟神君很是不同。”帝辛道,“扶荫那时没爱上他,转世之后他们居然有了纠葛,命运啊......”
镇熙一切的恨皆源于情,听闻他话语,冷哼离去。帝辛却转向高床之上,道:“扶荫,本尊倒也实在好奇,怎么你会和沧涟有了关系?”
易苓被他困在这许久,正苦中作乐地在脑海里与自己猜拳,听他这么说,叹口气:“我觉得你也挺累的,镇熙好歹敢爱敢恨,你这么费劲心思是为了什么?”
帝辛道:“你应该没有忘记,我们初遇的情景吧?”
“人间有一句话,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他说,“本尊尝尽了苦,不仅要做魔界之主,更要做天下之主。”
易苓目送他离开,忆起她取出......少谦元灵的那一幕,钻心之痛让她不由得退缩,可她只能逼自己坚持下去。
我应该死去的。她这样想。
攻击了仙人,又刚苏醒,她遭天道反噬,少谦将她搂在怀里,再然后......黑暗复明,小杏怨恨地盯着她,她的手上是他的元灵。
那之中发生了什么,她如何想,也想不起来。
几点金光洒在她睫羽之上,易苓惊讶地看见软玉琼瑶笔,继而惊喜。
“你......去哪儿了?”
软玉琼瑶笔绕着她转了一圈,写道:明哲保身。
她一愣:“你怎么突然...这么人性化了。”
金光灿灿,笔尖点在她鼻头:“五灵皆出,不必躲藏了。”
易苓呆滞了一会儿,微张了口,吐出一片琉璃叶子,正是那日地下皇陵之中被高璇拿到手的。它坠在她胸前,逐渐透明,化为烟云,形成影绰人影,虽不甚清晰,足以让她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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