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如果连光都熄灭了</h1>
“清清,清清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看看爸爸,爸爸在这儿。”
女孩艰难地看向爸爸,沧桑清瘦的爸爸,三十六岁鬓角却雪白的爸爸,泪一下涌了出来,林子清使劲眨动眼睛,扯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爸爸,清清想吃棉花糖。”
“嗯好好,等清清出院了爸爸给你买一车,让你捧都捧不住好不好啊清清。”
“爸爸……”
“爸爸在,清清睡觉好不好。爸爸一直在。”
“爸爸,爸爸,爸爸不要离开我……爸爸……”
原本高大的父亲缩坐在床边竟也像个孩子,他环抱着女儿,一声声应着女儿的呼唤,一边轻抚着女儿额顶细碎的软发,看着女儿rou眼可见地消瘦下来的脸颊,不住地懊悔郁结,为什么不早一点关心女儿,为什么让她如此痛苦,自己根本不配当一个父亲啊……
清清病好后,林梁去为她买了很多束不同颜色的棉花糖,小护士们站成一排,拥有温暖笑容的护士长捧着一大朵草莓味的棉花糖给女孩,祝她康复出院。女孩一边小口小口扯着糖吃,一边咯咯笑,又在身后为爸爸竖起了大拇指,眨眨眼睛,那是父女俩的暗号,意思是够了,可以停了。
林梁忙去谢大家,拿下几串棉花糖,剩下的也就送给女孩子们了,护士们大都是实习生,花儿般的年纪和娇娇细细的谢谢。
“爸爸,不如你娶一个护士姐姐吧,刘姐姐最好看了我可太喜欢她了。” 林子清这几天可太愉快了,无聊时跟护士姐姐聊八卦,手痒的时候刷刷爸爸带来的数学题,也没有什么恶心的人烦自己,她甚至自私地想一辈子待在这个小小的医院多好。
“清清别胡说,小娃娃怎么说话呢。”
“嘿嘿,爸爸脸红啦。”
爸爸冲她翻了一个大白眼,然后瞬间无比正经起来。
“清清你告诉爸爸,你在学校里发生什么了,事无巨细地说给爸爸听。”
林子清眼神闪烁,小脑袋也低到胸前,两手紧紧地抓住洁白的被单。可一双温暖的大手握住自己,手心里些微的温暖黏腻带着令人安心的属于爸爸的力量。
“爸爸,我……我的前桌叫…严恪,他…他一直在欺负我,我不敢说也不敢反抗,因为我好怕好怕啊,我好怕他打我啊……”泪珠簌簌落下,片刻就洇shi了一小块床单。
林梁的心脏猛地揪住了,脑袋里一片空白,轰隆隆地怪响。
整整十分钟,林梁紧紧抓握着女儿的手一动不动,生性温柔的他克制住了大吼的欲望,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劲,直到女儿开始喊疼。
“清清,这件事你别管了,你放心,爸爸一定让你安安心心地上学。”
“可……”
“爸爸知道,我会给你请假,我家清清那么聪明,在家自学一定也可以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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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为她请了整整一个月的假,早晚正常上下班为她做饭,中午给她钱买着吃。林子清成绩优异又好学,想不通的题目就趁着课间的时间打电话问老师,老师们也乐于解答,可林子清总觉得,老师们的声音里都带着一丝怪异的不自然,她没有多想,安心地学了一个月的习。
直到她看到了电视里的新闻,标题是“父亲因女儿遭校园暴力捅死男同学”,大写加粗的鲜红字体,刚想调走时爸爸的脸就出现了,虽然模糊但那分明就是自己的爸爸啊,再一回想标题,林子清彻彻底底地急了,家门也不关就奔向了学校。
“不是爸爸不是爸爸,一定不是他,爸爸,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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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走光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应该还会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