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chapter10:例外</h1>
咔擦——
门被打开,一股腥甜味扑面而来,容深看到房内的画面,愣了一下。
大床上,苏念躲在被单下,灰蓝色的床单将她的娇躯遮的严严实实,一头波浪卷的黑发随意散落在胸前,女人小脸红得厉害,雪白肩颈处依稀能看见斑斑点点的瑰色烙印,细看下去,她似乎还在发抖。
“阿……阿深。”
苏念瓮着嗓子,挤出这么两个字。
而容廷则赤裸着上身,斜斜的倚在门边,一双黑眸上下打量着容深,继而嘲讽道:“你来的还真及时。”
闻言,容深神色微愣,旋即又恢复正常,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阿廷,好久不见。”
三年前,苏念和容廷结婚的当天,容深收到了普林斯顿大学的offer,是他心心念念的数学系,当晚,他当年就买了张机票,直接飞往普林斯顿。
那时候,容父被人构陷,险些染上牢狱之灾,容母天天以泪洗面,整个容家愁云惨淡,容深作为容家的长子,丢下这么一堆烂摊子,悄无声息的离去。
容廷娶了苏念第二天,就各处为自己的父亲奔波,从小养尊处优的富家少爷,看尽各种人情冷暖,自己信任的哥哥又在他最需要的时候离去。
如此一来,容廷对容深怎么可能不记恨?
当下,容廷嗤笑,“容教授实验这么忙,还有心思过来看我的老婆,真是费心。”
面对容廷的嘲讽,容深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耐心解释,“阿廷,念念一个人来普林斯顿,我作为她的哥哥自然是要帮忙照顾一下,不过现在你来了,我也放心不少。”
这么多年没见,容深更加沉稳,大概是长期做科研的关系,他瘦了不少,背还微微有些躬,说起话来温温吞吞的,儒雅随和,从容有度,谈吐之间倒有容父当年的影子。
正是因为这样,容廷才更加的愤怒,他恨极了容深这副不痛不痒的模样。
身体先于大脑,容廷一个箭步上前,扣住容深的手腕,反手将他制住,动作快准狠,力道之大,仿佛能听见骨头炸裂的声音。
“容深,你怎么能这么虚伪?”
“当年我爸在看守所的时候,我妈成天在家里哭,那时候她也是一个人,怎么不见你去关心她呢?”
“十多年来,我爸对你视如己出,我们容家更是不曾对你有过半点亏欠,可是你呢?”
一声声的质问和嘲讽,容深沉默。
到底是警察,容廷的手劲极大,容深那只常年握笔的手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手腕九十度的弯曲,容深疼得皱眉,额角冒出虚汗。
再这样捏下去,那只手肯定会断,苏念着急的开口,“阿廷,你……先放开他。”
容廷冷笑,目光紧盯着容深,不仅没有放开,反而加重了力道,“说话!”
倒吸一口冷气,容深吐出几个字,“阿廷,对不起。”
又是这样。
容廷听到这句话,像是突然被人抽走了全身的力气。
那件事之后,整个容家都变了天,容深离家求学,容父小心谨慎,容母沉默寡言,哪怕简苏,笑起来的时候也是一派天真。
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整个容家,Jing致华丽的外壳下,每个人都扮演着自己的角色,从容不迫,进退有度。
只有他的是例外。
他想去改变,想将一切都恢复到原状,可是却无处着力,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一股无力感袭上心头,这会儿,容廷蓦地松了力道,沉沉的叹了口气,“算了,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