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太太一想到陆跃霆戎马一生,不仅惨遭亲儿子毒手,最后临去黄泉路上,连个摔瓦磕头的孝子孝女都没有,怎能不叫人悲恸?
从飞机降落,直至回到家中,两人一句话都没再说过。却又彼此心照不宣的换了军装、素服,一同去了陆公馆吊唁。
“干脆你去审他好了!”乔景禹冷冷丢下一句话,转过身去,不再理她。
内堂外堂,花圈层层叠叠,军政商界人来人往,上香拜叩,家属答礼。在场妻妾无不哀容凄凄,悲痛欲绝。
乔景禹点点头,这确实也是他的想法。
次日一大早,喬景禹便接到了阿進打來的電話。
他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环于胸前,闭上眼,懒得再同她争辩。
汐儿:爷……
三爷:我不说话,我就看着你怎么救。
“你这人怎么这般不讲理,不是你起的头,告诉我这些事吗?又不让我发表意见,真是独断专行的很!”季沅汐言罢,也负气地背过身去。
季沅汐见他如此,便伸手推他,“你别睡,你再给我讲讲。”
就让他先走吧!虽然他总让着她,但对于这件事,他却想自私一回……
乔景禹带着季沅汐一同上前宽慰陆太太,哪知陆太太提及陆家刚出世的那个孩子,便更加伤心起来。
電話里說,季先禮病重,需到上海診治。來電話的時候,季沅汐也在身邊,因此她現下心中十分焦急。故又打了個電話給季沅昊,詢問父親的具體情況。
“那陆部长也太没有良心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没有去找他吗?”她刚把这话说完,突然意识到陆跃霆已经不在,自己这么说似乎是对死者的大不敬,下意识的用手捂住嘴。
诞下一个‘老来子’吗?”
“哭好了?”乔景禹心疼地问道。
雖說父親不是真
季沅汐那副绝对信任的模样,让乔景禹觉得很不舒服。
早在陆跃霆出事的前两天,九姨太带着孩子回了乡下老家,后来听闻陆跃霆的噩耗,九姨太伤心过度竟一病不起,恐怕陆跃霆的葬礼也不能及时赶回。
季沅汐搂住他的胳膊,像是自言自语般的呢喃道:“往后,我一定要比你先走才行……”
我们三爷想走在汐儿前面,因为他想让汐儿记着他一辈子,呜呜呜,自私、霸道又可恶!
乔景禹没有说话,只是吻了吻她的发顶。
乔景禹眼睛都不抬,没好气道:“讲什么?讲了你又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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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沅昊一時氣急,便將事情的始末全都說了出來。由於各種經營不善,季家的生意每況愈下,各種債主絡繹於途,紛紛前來討債。
季沅汐蓦地想起前段时间,董则卿看到陆跃霆的照片时,那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倒真的与乔景禹说的对应上了,一时又对董则卿的身世产生了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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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景禹瞪了她一眼,“你这话说的不对。陆部长当初曾找过那名日本女子,但听闻她已经与当地伯爵成婚,便不再寻访。至于董则卿,陆部长他老人家估计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有他的存在。”
“嗯。以后我们多去陪陪师母吧?”季沅汐想到陆太太那么好的人,往后就要孤独终老,实在是于心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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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找到了生父,Jack又为什么要刺杀他?这样的嫌疑定的也未免太草率了些。”季沅汐依旧不相信董则卿有什么刺杀动机。
孟德的小公主:三爷不要打脸哦!
想当初,陆跃霆就是在这儿为爱子举行了盛大的满月酒,全城名流云集,彼时风光无限。如今,斯人已逝,诺大的公馆内,来的人还是那一批,却已是乐尽悲来……
乔景禹一面哄着她,一面把她带离此处。俩人回到车上,稍坐了一会儿,季沅汐才逐渐从那种哀伤的氛围中走出来。
乔景禹皱眉,对她的反应略有不快,“陆部长年轻时在英国留学,和一名日本女子所生的,你说是不是私生子?”
原來,父親此番去上海,說是醫病,實際上是去上海暫避風頭,順帶要將位於上海的房產悉數變賣。
季沅汐晃着他的胳膊,继续缠着他,“那你起来,我们分析分析,我总觉得疑点多多,不能轻易下结论。”
董则卿:我是冤枉的!小汐救我!
“我不信,他不是那样的人!”
这俩人真是奇怪得很,刚刚还你侬我侬,生怕对方饿着冷着,现在又各自愤然背立,一副互相厌弃的模样。
季沅汐最是见不得这种场面,空慰了陆太太几句后,自己反倒趴在乔景禹怀里呜咽起来。
三爷:不好使!睡觉去!
汐儿:我会的,放心!
“若是没有证据和嫌疑,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的就把人抓起来?”乔景禹觉得她真是有些天真,“陆部长死前最后见到的人就是董则卿,而且凶器就是一支捅在他胸口上的英国钢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