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玢让人给姜修若换了一身深色的衣裙,随后拉着她一起上了殿外停靠的马车。
要去何处?姜修若掀开帷幔的一角,瞧见马车直往宫外驶去,忍不住有些好奇。
元玢将她拥在怀里,拂过她发髻上插着的金丝步摇,神态闲适松弛,带你去个地方。那位置有些偏远,兴许要过上一两个时辰。你昨日睡的太少,先歇息一会。
是谁让她没有好好安歇?姜修若心中刚掠起这个思绪,耳根就微微泛红。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低沉暗哑的嗓音跟着落在她的耳畔,阿若,你越羞涩,我越想...
那两个粗俗下流的词汇消散在两人交贴的耳鬓之间,见她脸上似气恼又是不甘。他喉咙里发出连串的张狂大笑,直笑的身旁的娇人拿眼瞪他,也未让他脸上餍足的笑容消失半点。阿若,其实你的坦荡放纵,我甚为喜爱,真恨不得天天和你合在一处。
话刚落,就把着她的后tun按上他的腰胯,让两人的私密之处搁着层层叠叠的衣衫亲密相触,也让她明白他话里隐含的那份意思。
嗯...
姜修若咬唇,齿缝中溢出难以控制的低yin。秀眉轻蹙,论这种诡辩,她从未是他对手,也不想与他争辩。眸底划过狡诈的涟漪,随即将人推靠在车壁上,衣裙在空中划过一道翻飞的弧线,直接枕着他的大腿就准备入眠。
上方的男人眸中闪过一圈微讶的笑意,随即宠溺的任人为所欲为,还不忘用手护在她的身后以防她不小心摔了下去。
她原本以为是睡不着的,没想到,竟然一路平稳的睡了过去。
直到酣梦方歇,她似乎感觉马车停了下来,才缓缓的睁开双眼。抬眼间就看到男人冰冷而威严的神情,他应是在批阅奏疏,目光不时的上下移动,唇角下陷,边缘处勾勒出几丝隐秘的杀意。
醒了?元玢发现身下之人的呼吸变了,执笔快速的在奏疏上批了几个大字。随后将东西扔到不远处的托盘中,将人扶了起来。
姜修若跟着他的力道直起身,接过茶瓯抿了一口。这会才发现,周围环绕的护卫已经散开,他们应是到了有一会了。可他却并未将她唤醒,甚至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
她的眸光微微变色,迎向他时又是另一番的璀璨晶亮,修若应该不瘦,陛下的大腿可还受的住?
元玢闻言,顿时仰天大笑,在她疑惑不解的神情下贴近她的脸颊。戏谑言道,阿若,我昨夜可是把你举在怀里,疼爱了你...
他话没说完,嘴唇就被她用茶水堵住。见她偏头掀开车帘,耳后的雪肌一片抹红。眸中的笑意更甚,也未告诉她,她喂的这方茶瓯是她方才用过了的。
真甜元玢心中喃喃自语。不仅慢慢悠悠的将杯中之水一一饮尽,更是用它又新添了一杯。虽说他其实并不太渴,可瞧着她,他似乎又渴的不轻。
这里是帝陵?姜修若瞧着车帘外宽广的大道和醒目的门阙,石狮,霍然惊目。心中奇怪他为何会带她过来这里,又有些懊恼他方才的荒唐行径。也不知里面沉睡的是他元氏中的哪位列祖列宗,只希望那人别与他一般见识。
我们虽是在皇陵之中,但此处并非帝王陵墓。元玢将茶瓯搁下,拉着她的手下了马车,走到前方不远处的一方巨大高耸石碑面前。
佑安太子?姜修若讶异挑眉,还未细想,就听元玢柔声说道。
你在归州之时,不是有问过我为何坊间从未听闻过尉迟澜的名讳,也不曾在史记中看过史官对此人的描述?
粗长的指节轻轻的拂过她微凝的秀眉,他带她遥望远处巍峨宽阔的陵墓,冷然开口。因为她是葬在这里的,是以佑安太子妃的身份与佑安太子合葬于此。
怎么可能?姜修若骤然轻呼,只因她听图梵提起过同尉迟澜素有情愫的并非佑安太子,而是被奚瑶下了药忘了情的安定侯世子仝玮。
哼...元玢狂傲轻笑,牵着她的手在一旁的石廊边缘坐下,缓缓的说给她听。
只因佑安太子痴恋了她一生。虽说他的确是在南疆阵亡,但若不是为了前去营救被人围攻的尉迟澜,他就不会被人设计,也不会力竭而亡。
他们的确是没有缘分。当年他们初识之时,尉迟澜已经和仝玮定亲,而佑安太子也有儿时定下的未婚妻。
可世事难料,仝玮失忆忘却前尘,佑安太子的未婚妻还未过门便香消玉殒。可那会时局动荡,天下未平,尉迟澜绝不是一个养在深闺中的娇花,她的目光所及是奔腾的战场和身后家族的责任。佑安太子下不了决定,也忍不下心去折断这根傲立苍穹的翠竹。
直到他身死,怕是也未开过口,说过他的心中夙愿。他想要的,也只不过是这个女子平安如意,笑傲一生。
那为何...姜修若垂眸,掩下眼中的离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