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给我的信封,里面是一张纸,记录了关于黄蕾的详细资料。她比我整整大出了三年零五个月,星座为天蝎座,身高一米六五。是文科班的重点培养对象,说不定能直接保送上大学。在女生中的人缘很一般,但却是各类男青年围、追、堵、截的头一号目标。与陈志豪的恋情仍处于地下状态,只有极少数的心腹好友知道。随信还附上了黄蕾家的电话号码、家庭住址和邮箱编号。最末是庄玲本人的联络电话,竟有三个之多。
那个刺激而又危险的计划,到底干不干,必须马上作出决定了。我心里犹豫不决,隐隐约约觉得庄玲的想法未免太天真了。起码,有几个重要的意外因素没有考虑到:
第一,黄蕾真的会被灌醉吗?我知道她是个相当注重仪表的淑女,她会愿意在人前喝那么多酒么?就算喝了酒,万一她的酒量很好,能千杯不醉呢?
第二,俗话说酒醉三分醒,黄蕾虽然醉了,但在我发泄完兽欲后,她会完全不知道那个占有了她的人,其实是我而不是陈志豪么?换句话说,移花接木的计策能否实现,恐怕还是个未知数。
第三,就算黄蕾醉的一塌糊涂,真的以为是陈志豪上了她,事情也不简单。
有可能她和陈志豪的感情并没有我想的那么好,又或是她十分看重操守,这样当她醒来后发现失贞,也许依然会愤怒的跑去告发。在警方介入了案件之后,他们自然可以轻而易举的知道真相。
总的来说,我认为这个计划成败的机会当在五五之间。成功了,就能同时得到黄蕾和庄玲;如果在下手之前就失败了,则身败名裂,轻者被开除出校,重者有牢狱之灾。这是一次赌博,落注与否,买大买小,就看我自己的了……
“啪、啪、啪…………”几声清脆的敲击声把我从沉思中惊醒。我气恼的抬起头正欲开骂,猛然间发现老师大人的脸就在距我不到两尺远的地方,正在做愤怒爆发前的能量积蓄。
教鞭的位置恰到好处的指着我的头。
“秦守,请你回答一下我刚才的问题……”老师的语音未落。
我已是一连串的摇头,义正严辞的指出:“老师,我不知道你的问题是什么,因为我没有听见;不过就是听见了,我也不懂的回答;就算答出来了,你也一样要批评我;你无论怎样批评我,我还是不会明白你的问题。所以,大家都别浪费时间了。”
听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生物老师脸上每一个细胞的DNA 都发生了变异,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内就完成了由人到动物的退化。他的嗓子里发出了类似于狗叫声一样的愤怒咆哮,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扬起了手,接着我的头就结结实实的打中了他的教鞭。然后,我这个知识青年就被勒令到办公室去,接受一场伟大的再教育。在那里,被我得罪过的各科的苦大仇深的老师们,正要联手对我进行专政。
出乎我的意料,班主任什么责难的话也没说,很快就放我回家了。大概是她已经知道,我这人对错误一向是“虚心接受,坚决不改”的。也许对我已完全死心,无谓浪费宝贵的精力了。
但是,当我向她道别时,我突然捕捉到她的眼神,那里有掩饰不住的惋惜和难过,慈爱和失望,就像母亲对犯了错的孩子一样。我低下头,心里像堵上了一团棉花似的不好受:其实班主任对我一向很好的。她常说我机灵活络,要是肯好好下功夫学习,前途一定不可限量。无奈我却是块不可雕的朽木,辜负了老师的殷切希望。
回到了家,父母照例不在家吃晚饭,小保姆照例捧上了可口的饭菜,吃完后我照例抄起了作业,最后照例在十一点钟上了床。哦,人生是不是永远这么单调呢?在极度的空虚无聊中,我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既然知道了黄蕾的电话号码,为什么不打电话向她求爱呢?如果她能被我的痴心感动而委身于我,就不用冒险偷香了。我想到这里从床上跳了起来,颤抖着手拨通了她家的电话。
“喂,找哪位?……哦,找黄蕾啊。你稍等。”不一会儿,我听见有人拎起了话筒,心跳骤然间加快了。
“喂,请问是哪位?”我终于听到了黄蕾的声音,那清脆娇甜的,宛如出谷黄莺的动人嗓音,就像春风吹拂过我的心头,让我心醉神迷。
“喂喂,你说话啊。你是哪位……”虽然我想多听听她的娇声软语,但情势已使我不能再装哑巴。不知怎的,我竟鬼使神差的回应了一句:“你……你是蕾姐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接着就义无反顾的挂断了。
所有想好的甜言蜜语还来不及说出就已宣告流产,而我的心仿佛也在这一刹那片片断裂了。黄蕾对我的态度,竟是憎恨到了这个程度,连多说一句话也不屑。
而她又是如此聪明,立刻就能猜出是我在打电话。摸着脑袋上时常和教鞭作亲密接触的部位,我莫名其妙的产生了一股怨气。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