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其他人在场,也依然让她有种强烈的羞辱感。
“薛璃!”她恨恨的吼一声。“再怎么说我都是妳母亲,妳说话注意一点!”
母亲?
薛薛平静地注视杨清眉,虽然已到中年,眼角也有了细纹,但从女人的气色和状态来看,这无疑是个养尊处优且不用为生活操心的贵妇人。
这世界上总有些人特别幸运,可以放肆的做自己而不用在意其他人的眼光。
好像这个世界就该绕着她运转似的。
薛薛不知道杨清眉是哪来的自信,又是谁给了她这样的底气,不过……
“既然陈夫人在前面二十几年都没想过要尽一点为人母亲的责任,那现在就不要再摆出母亲的架式来压人了。”薛薛的声音冰冷的像寒冬中结成的霜。“那显得您很可悲也很……可笑。”
世界七、替身情人(21)
“心情不好?”
傍晚池禹接到薛薛后,开口问的第一句话便是一针见血。
薛薛有些愕然,她的确因为薛得辉出乎意料的态度而困扰,偏偏今天又应付了在自己办公室一哭二闹三上吊,后来被警卫强势带走的杨清眉,接下来又连着开了两场会议,好不容易时间空下来,薛薛只觉得疲惫至极。
不过因为池禹打电话来和自己说今天要带她到朋友新开的店里用餐,所以她在办公室的时候还重新补了个妆,确定一切没有问题后才让池禹过来。
没想到池禹的眼睛就跟装了扫描仪似的,一眼就看出薛薛低落的情绪。
她一时间有些五味杂陈。
不论池禹如何,可以确定的一点是他肯定对薛璃投注了很多感情,不然不会这具身体一有点不对劲就立刻察觉。
“怎么不说话?”
“嗯?没有……只是好奇,你怎么知道我心情不好?”薛薛想了想后又从包里拿出面化妆镜来仔细检查妆容。“我自己看了都觉得自己精神挺好呀。”
“嗤。”听薛薛这么说,池禹笑了出来。“谁和妳说心情好不好一定得写在脸上的?知道有个词叫欲盖弥彰吗?”
薛薛故意偏头想了想。
“唔……好像有听过哦。”
女人狡黠又调皮的模样太可爱,池禹透过镜子,竟然久违的再次体会到心跳失速的感觉。
他总觉得身边的人似乎有哪里变了,然而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不过不论变与不变,池禹都相信自己的心。
在停红灯时,瞥见薛薛闭上眼睛在小憩,他犹豫几秒后,还是伸手将手掌放在女人的头顶上,温柔的拍了拍。
察觉到动静,薛薛立刻睁开眼睛,池禹登时像触电一样将手收了回来,耳根泛红。
这是池禹害羞的表现,薛薛已经很清楚。
她唇角微微挑起,弧度像彩虹一样,勾在池禹的心尖。
薛薛不知道只是这样一个表情都能让男人在心里绽放烟花,她只是将身体重新靠回椅背,目光望向前方却显得涣散。
“其实今天……陈夫人来找我了。”
薛薛没有忘记,池禹最无法接受的是薛璃的隐瞒。
虽然之前已经把薛璃的心境剖析给池禹了解,但说开来后若两人之间相处的方式还是没有改变就没有意义,所以薛薛决定尽量把能和池禹交代的事情交代清楚,至于薛得辉,因为连她自己都没摸准对方想做什么,便索性先忽略。
果然听她这样说后,池禹先是有些诧异,再来表情却变得郑重。
由于池禹朋友开的店在市郊,于是两人先走一段高速,正好迎来下班的高峰期,车速缓慢,一走一停的,也让始终把脚放在剎车上的池禹能一心二用听薛薛说话。
他知道薛薛说的陈夫人指的是杨清眉,不过在过去,薛璃从来没有主动和池禹提过这个女人。
薛璃是认为杨清眉无关紧要,然而在池禹看来,这却是两人间不够亲密的证据,在后来也成为池禹“指控”薛璃的其中一个理由。
两人间的认知相差太多,看似无足轻重的小事最后也成为压垮彼此的最后一根稻草。
然而很多事情其实只要换个角度看就会呈现截然不同的面貌。
改变就从当下开始。
“陈夫人就是我母亲。”薛薛多此一举的解释道,语气嘲讽。“杨清眉女士。”
“你知道她今天来找我做什么吗?你肯定猜不到。”薛薛自问自答道。“她居然想给我安排相亲。”
当薛薛说出“相亲”两个字时,池禹捏住方向盘的两手一紧,手臂肌肉线条微微贲起。
“相亲?”
池禹周身的气息阴沉下去,长长的睫毛盖住眼底翻涌的情绪。
“是啊,相亲,哦不,她当然没有明说是相亲,不过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薛薛边说边用手支着头看向窗外的车水马龙,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好能看到城市一片灯火通明的夜景,壮观且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