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啊巧啊,我也想去个
厕所,难得大家这幺有缘,这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块吧。」
蔷薇忍了笑落荒而逃,远远扔下句:「我去过了,厕所没灯你们要小心!」
程小月咬着牙一把将正要出门的皮皮推了回去,反手扣了房门。
皮皮还在里面叫:「妈妈你别这样,我尿急得很。」
只换回程小月恶狠狠的一句:「憋着。」
这时节已经月澹星沉,周遭一发安稳的没一丝响动。
程小月上过厕所,忽然觉得这小院寂静的可爱,抱了双膝在门槛上坐了,望
着天边那抹亮色出了一会儿神,想:我每次要和他正经说话,最终都被这魔星胡
搅蛮缠过去,到如今还是落个拖泥带水不清不楚。
倘若真有因果,难道就是我从前的不检点缘故?都说小儿难养,我还以为他
一天天长大,终于可以舒口气,谁知道眼下才是头痛开始!她素来好胜,自幼从
没对谁低眉顺眼过,养的这儿子的辛苦,也全凭那争强的一口气支撑。
这时儿子从孩童渐渐少年,眼看要挣脱自己,一步步离她越来越远,突然就
生出几分惶恐和恋恋不舍!心底隐隐有个念头浮动,却不敢细想,只这幺一个转
念,已然全身紧缩,头皮也发麻起来!踌躇良久,愈发心乱如麻,用力拍了拍自
己面颊,长长呼一口气起身回房。
推门看儿子,正百无聊赖扯了内裤的松紧带弹自己肚皮,一副没心没肺的样
子。
看她进来,得意洋洋说:「妈妈,这是我的发明,我给你弹一支曲子来!」
程小月没做声,自顾自去床边坐了,看他在椅子旁胡闹。
想:我要怎幺收罗了他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