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咽了咽口水,奈何求援的要务在身, 没有这个艳福,收了兵器遗憾道,“吾等有要务在身,你要去哪里过活便去哪里过活!滚开吧!”“官人听奴说,奴的人牙子知城内战乱,卖着我们过来避难,奴不愿被卖方逃进了林子,却在那不远处踢到一人,看他样子奴也记得,是新来的鲸州领将。奴之前在鲸州,便听闻他在禹城摔下了悬崖,鲸州的官差到处找他,不想此人竟流落到了这里,还让奴逃跑路上给踢到了。”说着,将手中私印递上,一只袖子滑下去。那一截嫩白的手腕皮rou,引得人连连垂涎眼馋,又是几番吞咽。“这是奴从他身上捡的,请官人过目!”那打头的半信半疑接过了,还不忘趁机摸她手腕一把。赵领悦嫌恶地鸡皮猛起,然姿态上仍作涩样儿,“那人还没死透,若是官人们带了回去,跟禹城的大将军那领了赏头,便也带着奴去营里干些轻松活计,奴不想再被卖了”见了私印,打头的又惊又喜,“好说,好说。那人在哪儿?”梁越早就各处悬赏要邵梵人头,赏金万贯丰厚。而且此时宋兮在城内与他们韩将军对抗,若抓住了邵梵要挟宋兮,他还不夹着尾巴,那对战局也大为有利!“奴,奴带你们去”赵令悦揩着泪,带他们往反方向的林子深处走。几人放了马在树桩上牵着,提起兵器跟着,不经意,已离他们快要到的那处海滩越来越远,她拂过一片片长叶,绕过一桩桩树杆,那些人的脚下也时软时硬。忽然,一个人踩了左边,陷入了浓稠的淤泥之中,哇哇大叫。其余几人便去拉他。他们慌了阵脚,赵令悦的脊背也慢慢直了起来。她忽然抬腿将其中一人也踢了进去,这下两人陷在泥地,另两人勉强拉住他们,那二人不断大叫,“拉我上去,快拉我上去!”那打头的面目惊悚,俯身猛然提戟,朝着她的胸口刺过去。“贱女人,你敢害我们!”可下瞬,一股五脏六腑挪了位,肠被踢碎的力道贴上了腹部,直将他身躯踢飞出几十尺,撞在树干上。他大叫不止,捂住自己的腹部在地上痉挛,“痛煞煞 等于死我了!痛煞啊!”邵梵捡起手边棍子,朝赵令悦道,“抱头躲好。”赵令悦抱头缩在树下,等他。他一举奔过去,内力运出手上棍子,一下插透那人的喉咙。
棍下人身体抽搐两下,吐着血便咽了气。试问身体诡异地被一根木棍钉在泥地上,棍子穿透喉咙的剪影,是何其怖人?是以其余几人见此情景,直接震惊地惊悚大叫。他们连人也顾不上救了,拿起兵器便要窜逃。但是反应过来没有马在手边,人又在林子深处,怕是无路可逃,更自乱阵脚。如此,邵梵即便真少了一条腿,也无需费多大力气。树底下的赵令悦只听几声人被撞上树的声响,一声断掉的耸动呜咽,血腥味儿便蔓在海平线的风中,咸而腥膻,令人作呕。淤泥中,那方呼喊不止的二人也沉了进去,渐渐没了声响。邵梵扔了短戟,轻轻呼唤她,“赵令悦”他转过树下,蹲在抱头的她身旁,“遇敌杀敌,不用愧疚。”说罢,伸过去一只手,“我们骑马进城,来。”她微微抬眸,盯着他的手掌,而后将手递给他,由着他牵着自己出了树下。看见一地的尸体,迟钝的呼吸也紧了紧。抬头,与他两相对视。下瞬,二人紧紧拥抱在一起。赵令悦抱住他的腰,闭眼将脸埋在他怀中。她清浅的呼吸撩绕在他的胸膛肌肤,似一块烙铁,在那处浅浅的烙印。“我是不是很勇敢?”“嗯,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姑娘。” 渔舟沐霞(三):簪花辰时天已亮,禹城巷内的激战,也已渐渐平复,这场仗打得又短又快,胜负既定。宋兮带几千人杀红了眼,麾下几百人的伤亡便换他们抱头鼠窜,其余营队便随副将去了禹城外,拦截来支援韩诲的那些山间援兵。邵兵战马踏着梁兵的尸体,围堵住了最后一群手持军械的守城残兵。见他们灰头土脸,四方分散,将主将韩诲围在最内,宋兮便轻“驾”一声,随马行到邵军最首,怒目拔剑,直指中央。“你韩诲好歹也是个城门上挂帅的,藏在小兵胯下算哪门子的男人!原来梁国将领,都是打输了仗,就忙着钻别人裤裆里逃命的缩头乌gui吗!!有点胆子,就给本将出来单挑!!”宋兮身后两武将闻言,起哄大笑。随即邵兵齐声举械呼骂,喧嚣韩诲是“懦夫”。那韩诲肩膀瑟抖,受不住这种奇耻大辱,只好提起武器,自己跨步走了出来。宋兮呵笑几声,一翻下马。韩诲眼光扫过他的剑锋,尚存干涸血迹,便也咬碎了牙,猩红着双目盯死宋兮,边侧脸呵斥:“你们都给我退后!听好,尔等生是三皇子的人,死是三皇子的鬼,今日我就是死了,那你们也不准降!”“少啰里吧嗦,死到临头还在这给我升华是吧?那本将也说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