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对面某个中年男人正大夸其词唾沫横飞地拍卓正的马屁,吹得脸红脖子粗的,周围人也纷纷附和。任何年轻人面对这种爹味极重的酒桌文化奉承都免不了心高气傲。哪怕是表面谦虚,也免不了隐隐露出得意的神色。但是,他单手拿着只茶杯缓缓转动着,眸色敛下来,时不时“嗯”声,权当听见给了个回应,眸色中甚至没有半点骄矜,甚至还能顾得上给她朝服务员要了份菜单。像是哄小朋友一样耐心。不得不说,这样的男人有些帅呜呜呜呜呜!南星看得心口“扑腾扑腾”,耳根有些泛红,正犯着花痴,心里的小人口水还没流出来,宋京墨察觉到她这边发呆,视线落过来。如此场景,他还时刻注意着她的情绪。南星猝不及防被他意味深长的眸光一扫,慌乱地埋头,对着菜单刚刚翻到的主食页开始报菜名。“来份扬州炒饭、锅贴海参包子、烤春鸡、香菌煨小排、帕尔玛火腿班尼迪克蛋、青酱鸡rou意面,嗯,先这么多吧,尽量都做大份儿啊。”南星点完了,还不忘叮嘱一句,“要快上来啊,最快的速度”才撂了菜单。她这连珠炮报菜名儿似得“哐哐哐”来了这么一堆,旁边拍马屁那哥们儿那不拍了,一桌子人没见过世面似得目光纷纷落在南星身上。不是????您来参加这种饭局??真的是为了吃饭来的啊????还都要大份????一般能参加这种饭局能开拓不少人脉资源,来这里的都争先恐后的开拓人脉认识资源,不论男女,心思都在阿谀奉承上,哪里顾得上吃饭,往往点了满桌子的饭菜都是摆设,最后再撤走。突然冒出来个一丝心思扑在吃上的人,真的活久见。服务生大概是真的“谨记”南星的叮嘱,加点的那几道菜都用了“盆”来盛,满满当当的小几盆儿,看样子,显然服务生和厨师都动了心思,翻箱倒柜找出来八百年不用的“酒店祖传盆”端上来的。显然提出这种变态要求的,八百年也遇不到一个。南星几乎是两眼放光看着热气腾腾的食物转到自己面前,用公勺盛了满满一碗,又兴致勃勃地拨了菜,大快朵颐起来。宋京墨交谈间,分心视线落在身侧人身上,失笑。南星显然饿极了,吃得不少,她点的几份菜也真被吃得七七八八。倒是不浪费,宋京墨单手扶着杯子,微垂视线看着杯中清茶心中暗忖,唇角几不可察弯了下。
赵总喝的不少,已经脸红脖子粗,吞云吐雾在那边侃大山,说到自己年少时打拼,吐沫横飞。“不是我说,年轻人啊,就该多磨难多历练,像我年轻的时候,酒局谈生意次次喝到胃疼半夜拉倒医院急诊,现在这群小孩们才什么酒量啊,什么苦都没吃过,靠着父辈积累的资本潇洒自在。”这话里话外都在点着宋京墨,他不喜喝酒,次次饭局都以茶代酒,人们也都习惯了。赵总吹牛完了还不解气,想到刚刚被这个年轻人维护小丫头话里话外点拨,脾气上来了,拎了瓶泸州老窖拍桌子上,对着旁边正在小心翼翼伺候着自己的女孩扬扬下巴,“你,把这瓶儿就喝了,让我看看你们年轻人的酒量。”女孩吓得脸色惨白,话语都结巴了,“我我不会喝酒”殊不知,这句话正火上浇油,刺激了赵总的自尊心,老男人一把拍在桌子上,“喝!狗屁的不会喝酒,都是假的,你不给我把这一瓶儿喝了就别想再在a市待下去了!”女孩眼泪都下来了,无助地摇着头,颤颤巍巍地站起,手伸向桌上的酒瓶子。周围的人或奚落或看好戏,他们也都心知肚明,赵总这是泻火,不敢对宋京墨指手画脚就欺负女人,但是没有人愿意牺牲自身利益去插手阻止。不管是不是喝出人命来,他们乐得作壁上观看好戏。女孩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滚,她已经倒了满满一杯白酒,捂着嗓子,就准备痛苦地喝下去。忽然一声爆呵打断了她。南星再也忍不了,拍案而起。“我可去你妈的吧!喝什么喝?狗屁多磨练,没看见人家不想喝吗?你硬逼着人家喝酒是不是脑子里长屌了啊???!!!这个蠢Jing劲儿还用脑子上是不???”周围的人或奚落或看好戏, 他们也都心知肚明,赵总这是泻火,不敢对宋京墨指手画脚就欺负女人, 但是没有人愿意牺牲自身利益去插手阻止。不管是不是喝出人命来,他们乐得作壁上观看好戏。宋京墨清冷眼眸似乎关注点没在这件事上, 而是有些好整以暇悄悄落在身侧的小姑娘身上。仿佛无关风雨人间, 他在乎的少到寥寥, 却视若珍宝。他倒是有些好奇了,她打算怎么救?就凭南星的那个性格, 他笃定她不会袖手旁观。果不其然, 南星此时已经撂了筷子, 全身紧绷看着那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