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酒改了方才的话,说道:“云雀,去向皇上请圣旨,本宫今日想分尸一人。”阿娟闻声瞳孔骤然放大,“不——”战潇知晓此事后来到中宫,沈初酒却命人将他轰出去,还说今日谁也不见,战潇哄了好久沈初酒才勉强愿意让他进来。“我又没有做什么,你这么生气做什么?”战潇带着些许无奈,他拉起沈初酒的手放在心口,“我保证,我的心里由始至终只有你一人,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大不了,日后不准宫人进房伺候,可以了吗?”沈初酒被战潇的模样逗笑,她收回手说道:“我不是生你的气,我只觉得酥酥无辜,为何要被人用‘怪物’形容。”“世人看惯了身边的大事小事,却总是忽略藏在角落里的温柔,酥酥虽同旁人不一样,但是她内心纯净,待人和善,这是很多贵族做不到的,她有自己独特的美丽,那种美是发自内心的。”沈初酒被战潇的话安慰到,她笑说:“六哥,谢谢你能这样想。”战潇咬了咬沈初酒的耳朵:“不要生气了,那个宫女已经处置了,好好养胎,嗯?”走到门口的酥酥听见屋内对话瞬间红了眼眶,她看着寝殿的雕花门扇小声呢喃:“父皇、母后,谢谢你们。”三年后,沈初酒的儿子战朔和酥酥在院子里玩耍,战朔摸着酥酥的银丝羡慕地说道:“皇姐的头发真好看,我也想要,母后果然是偏心的。”沈初酒此时正坐在树荫下托腮同战潇下棋,她百无聊赖地说了声:“六哥,我想出宫游玩,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过几日,等我把手头的政务忙完,咱们去江南住段时间。”战朔听着沈初酒和战潇的对话,他对出去玩确实没有什么兴趣,他屁颠颠的跑到沈初酒身边,“母后为什么叫父皇六哥?”不等沈初酒回答,战朔便看向战潇,“我也想叫六哥。”“好。”“不行!”战潇和沈初酒异口同声,沈初酒瞪了眼战潇,战潇尴尬地摸了摸耳朵,“那什么,听你母后的。”这时,闻常欢喜地跑到中宫门口,“酥酥,我今日在假山边上看见了好玩的东西,你要不要去?”“好,等我一下。”酥酥起身朝着宫门走去。战朔小声嘀咕:“又来抢我皇姐,我才不会让他得逞呢。”他说着话都来不及行礼便紧追着酥酥离去。
半月后,战潇带着沈初酒抵达江南,江南依旧美如画卷。二人骑着马走在闹市中,途径一家名叫虞单面馆的小店时,沈初酒多看了一眼,直到她看见两个小孩在为人鱼烛争抢时,她突然笑了。她靠在战潇的怀里说了声:“六哥,这么多年,谢谢你。”战潇笑而不语。闹市中人头攒动,三三两两的公子小姐并肩而行,说着让女儿家娇羞的话语,这种岁月静好的生活大抵是所有百姓向往的。沈初酒依偎在战潇的怀里突然说道:“当年我在军营问六哥的话你还没回答我呢。”战潇的喉咙动了动,话到嘴边终是未曾说出口。春阳妩媚,江南繁花次 番外一南羽国, 扬州沈家庄子清溪拿着一封信走进院子里,“小姐,京城送来的加急信。”沈初酒放下手里的账簿连忙接过信封扫了眼, 她不禁蹙起眉头小声道:“南懿失踪了?”清溪摇了摇头表示不知,“咱们来扬州时给南公子说过的,南公子不是说等小姐回去之后带小姐出去玩吗?”沈初酒的面上带着忧思, 南懿莫名离京, 沈家上下几百口人被押入大理寺, 朝堂上下又没有沈家的眷亲,此时京中的消息也无从得知,这封加急的信件还是沈家的老管事情急之下命人送来的,此时怕是也被关入大理寺了。沈家在京城屹立百年, 家族只经商不从政,沈家大房这一脉只有沈初酒和沈时春兄妹二人, 沈时春常年在外鲜少回家, 沈初酒掌管家业也鲜少在京城,家中的二房和三房的堂兄妹也无人跟朝中人打交道, 眼下这种时候朝中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沈初酒思忖片刻命清溪给沈时春送去一封信, 又简单的将扬州庄子的事情给管事的沈六交代了一番,之后便带着清溪匆忙的赶回了京城。眼下这种情况最不该让各州的沈家庄知晓, 以免沈家内部出现动荡, 此时最重要的是要回京城打探消息,找人洗清沈家冤屈。沈家这块肥rou被人惦记太久, 这次怕是圣上故意冠上的罪名。五日后, 沈初酒抵达京城。沈家此时已经被朝廷贴上了封条, 她暂住在京城一家小客栈里,人少且不容易引人注意。回京当日, 沈初酒便跑了京城从前交好的几家府邸,张家、李家、赵家、还有和她爹爹关系最为要好的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