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可以离你那么近,我却只能远远看着。”“在无人在意的角落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遥望。”这听上去可太变态了。纪星想,可是喜爱一个人是不可控的。在起床时,吃饭时,学习时,工作时,睡觉时的思念都是不可控的。即使克制如他,也最多最多只能做到不上前打扰,而不能停止爱慕。纪星抿紧了嘴唇,不自在的侧过头,把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小猫窝上,继续说:“但也不是每天,只有特别想的时候才会去偷看。”“可是我每天都会特别特别特别想小意。”“也特别特别特别想带你去结婚,在每一颗允许注册的星球。”纪星停住话头,上身挺的很直,有些急促的呼吸了一下,默不作声的低头等待着回答。小意会打开他的手,露出震惊不解,甚至怀疑的目光,说他恶心吗?会冷下声音,对他说分手吗?毕竟他们只相处了短短半个月,感情远远没有到能不在乎一切的地步。他能接受这种有点仓促,步步紧逼的,可怕的爱吗?纪星不知道,但他知道对于曲白意这样才二十岁,正值青春,又觉醒兽化的男孩子来说,他的一切才刚开始。他将拥有更多份的爱,也拥有更多的选择。所以他最不愿意听到的大概就是这种定下来的话来了。不该说的,最少不是现在,又这么莽撞。几乎是在明晃晃的告诉曲白意,我对你觊觎已久,我的爱比你多得多多得多,多到会让你觉得窒息的地步,你该逃跑的。可是曲白意既然问了,纪星便这样回答了。他不想欺骗,又或者隐瞒。那对曲白意不公平。在一片寂静中,曲白意眨了眨眼,他的睫毛轻轻扫过纪星掌心,有点难为情的说:“可是……”可是?纪星屏住呼吸,只觉得空气凝滞,周身都猛地凉了下来,有隐秘的针尖刺在心头,干爽的额头甚至因此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苦笑了一声,就听腿上的人接着说:“我们都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啊。”“…………”“…………”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曲白意拿开纪星的手,抓住他的衬衫,乌溜溜的眼珠看傻子似的盯住他:“还有两年呢。”“当然了,时间不是最重要的问题,重要的是你这个求婚不过关。”他拍拍对方肩膀,严肃的说,“我是个喜欢俗套的人。”
“别人有的我要有,别人没有的我也要有。比如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比如仓库里的豪车全出动,比如全星球直播仪式……”他巴啦啦扯了一堆,比如这个比如那个的例了足足十分钟,说的嘴都干了。可越听,纪星的眼神就越加温和。“好。”纪星应他,“我的荣幸。”曲白意就快乐的点点头,弯着眼角赏赐给他一个啵啵,然后被纪星拽起来抵在沙发上亲吻。唇齿厮磨间,曲白意悄悄睁开一条眼缝,伸手去抚平对方紧皱的眉头。其实他听出来了纪星的忐忑不安,也对他口中的爱有点惊讶。不过却是不怕的。没什么好怕的。他是个成年人了,会自己选择,也明白,可以承担这场恋爱带来的所有风险。纪星的坚定和爱护他都能感觉到,也乐意去回应,去让纪星有安全感,归宿感。即使这份爱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会收的有点紧。可是对于他来说,刚刚好。“纪星。”曲白意退开一点,看着对方被他咬破皮的唇瓣,怜爱的问,“待会儿陪我回家取终端好么?”料想之中的, 纪星没有拒绝他,但是把时间定在了下午。“刚刚石楼送来了营养疗仓, 吃完饭后你进去午休,醒后我陪你回家。”纪星用拇指替曲白意擦去了嘴角的口水,淡淡的说,“你总是不听话的变回人形,虽然数据显示正常,但还是保养一下的好。”啊对对对,得便宜的是你, 不乖的是我。曲白意面上翻个了白眼,不爽的反驳就你事多,净管我。可双手却很受用的搂住了纪星的脖子。他的嘴里还有一股莓果味, 酸酸甜甜的,把对方的嘴角染得也是这股味道, 曲白意很喜欢,他小年糕似的贴上去, 明知故问:“下午不是有课吗?”“请假了,兽化刚结束,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纪星摸摸他的发尾,像是在对待一位时刻需要人担忧的小朋友,很自然的拦住了曲白意又去拿莓果的手, 凑过去小声说,“不许再吃了,不过可以尝尝味儿解解馋。”说完, 他把莓果的汁水涂在唇上, 不顾被淋漓汁水渗透的指缝, 再次倾身吻了曲白意。可是明明在今天之前, 纪星还是个偶尔吃东西都要去漱口,洗手的洁癖。曲白意露出了嫌弃的表情,眼里却充满了笑。一吻结束后,他边用纸巾去擦那变成紫色的指肚,边说:“我把你弄脏了。好神奇啊,学校里有关你洁癖的消息是不是谣言啊?”“……因为是你。”纪星也觉得神奇。可他知道这其中缘由——因为喜欢一个人本来就是会不断改变自己,去贴合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