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开始，换成沈惋陪床，但因为裴旭生一家早早就说好要来她家做客，裴语微也不好缺席，也没有过来陪男友。
“唉，还能有什么呀？大伯又说三道四，我爸只当没听见……”
昨晚送走了裴旭生夫妇后，伍学芳过来看女儿，悄悄说起八卦，原来裴旭生最近心情极差，甚至裴歆睿还在家里时，父女两个都莫名其妙吵过几架了。
陈主任“一两天”的估计明显是过于乐观了，抱了很大期待的施梦萦一直等到周五下午，都没等到陈主任的电话。只好在快下班时打电话过去，问一下合同审签方面的进展。
上周三沈老爷子发病住院，沈家第三代小辈就开始轮流在医院陪床守夜。这周二、三两天，轮到了沈惜。
回想起来，裴语微第一次和沈惜见面，也是在去年的七夕，当然要是换成公历，那还有一个星期才会到这个纪念日。
这次裴旭生对待侄女倒还有几分笑脸，并没有一进门就横挑鼻子竖挑眼，只是多喝了几杯之后，在醉意熏染下，先是唠唠叨叨地数落起了他那个宝贝闺女，说她整个暑假都没在家里待过几天，总在外面跑，一再感慨女儿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见和想法，心也就野了，很久没把他这个老爸放在心上了。
“我昨天问了一下，还差董事长的签字，本来今天就能签，但是厅里临时开一个会，今天肯定是搞不定了，下周一或者周二吧。你周一下班之前再来问问。”
这就是他当初在要不要和裴语微恋爱这件事上最大的顾虑所在。
那就继续等吧，不差这一天两天。
会毫无顾忌地对他们两人现在的关系反复提出异议的，也就是裴旭生了。而他在裴新林那里，虽然谈不上有多大的影响力，却占了一个亲大哥的身份，不到万不得已，裴新林总不可能和他撕破脸，闹僵关系，这就决定了他随时随地都可以想说就说。
“怎么了？”看着裴语微懒洋洋地赖在沙发上，心不在焉的样子，沈惜能看出她的心情不是太好。
能让六十多岁的老头子如此不快，全都
反倒是一些标的金额巨大的重要合同，即便董事长不在，通常也会得到妥善的临时处置。
陈主任是怎么回复她的，施梦萦就照本宣科又对周晓荣说了一遍。
沈惜无奈地笑。
也就是沈惜和裴语微，只是偶尔感到小烦恼，换成另两个人相处，这种烦心事如影随形，可能早就演变成了大问题。人只要心里一烦，就容易捕风捉影，借题发挥，一步步地蔓延开去，一发不可收拾。
偏偏周二那天还是七夕节，裴语微只能去医院和男朋友见一面，陪沈老爷子聊了一小会儿，然后留下沈惜继续陪床，自己独自离开。
这个星期一直在无聊苦等的，还有裴语微。
上流露出几分值得玩味的古怪神情，慢慢转身，看着施梦萦走进包副书记办公室，差点就想抬步跟上她，迈出半步，又收住动作，若有所思地在走廊上呆了片刻，轻轻吐出一个“哈”字，施施然走向电梯间的方向。
昨天晚上，裴旭生夫妇来弟弟家中做客，并不见裴歆睿的踪影，这小丫头前几天已经出发去西藏了。
事实上，也没什么可以追问的。合同进入到对方的内部审签程序，施梦萦能做的，除了等待以外，也就是偶尔去催催对接人，连对方实际负责审签的法务人员她都很难直接联系上。
对此，周晓荣也无话可说。
直到今天下班之后，裴语微才和沈惜又见了面。
像陈主任说的这种情况，什么都搞定，就差董事长一个签字，整个流程被卡在那里，其实很常见。幸亏这次只是因为董事长临时参加交通厅的会议才拖延下来，如果是这位董事长要到外地出差，三五天甚至一两周后才回来，像给培训合同签字这种小事，多半就会一直拖下去，不等董事长回来，可能都没人会想起来。
有这么一个聒噪的存在，尽管对两人之间的感情不会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损害，可在裴家那边的亲友中，既会造成很坏的影响，又会成为一个暗地里的笑话，使这段恋爱关系，总给人一种麻烦多多的印象。
因为快到下班时间，施梦萦再不懂事，也不会缠着包副书记聊太久，只是简单说了下自己送合同过来的情况，没过十分钟就主动告辞了。
而裴语微不过是他在迁怒时随便找到的一个小目标，在那之前，裴歆睿已经为她挡了好多枪，只是小丫头运气好，远远逃去西藏，耳根子清净罢了。
陈主任随口解释了几句，没给施梦萦留下继续追问的时间，就挂了电话。
话头到了这里，裴旭生正好想起自家侄女的感情问题，话赶话地又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裴语微不想跟他发生争执，何况这一次大伯还喝了个半醉，即便争执也没什么意思，早早就回自己的房间躲清静去了。
不过这次，裴语微说起大伯，倒也不全是烦心，用她的说法，这次裴旭生唠叨起他们两人的话题，很大程度上只是因为心中郁结，借故迁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