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飞远远站着道了声好,那位杨公子却没有理会他,只顺手合起折扇,挑起少夫人的下巴,笑道:“老程眼力不错啊,找的妞儿够正点!身子香喷喷的,又乖又听话,还是个雏,玩起来别提多过瘾了。”
“杨公子伟岸过人,贱奴体弱,万难承受,”黎锦香含泪央求道:“还求公子饶过奴婢……”
周飞鬆了口气,然後昂首挺胸,返回武馆。虽然有行刺之事,但自己已经迷途知返,问心无愧!
“有你这个主人在,哪里用得着问他们?”
黎锦香笑道:“贱躯何以承公主厚爱?”
“一条篱笆三个樁,一条好汉三个帮;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仇人多堵墙;双拳难敌四手,恶虎还怕群狼!”
杨妞儿不愧在街头打混过多年,切口一套一套的,她拍着胸口,激昂慷慨地说道:“本公主跟黎妹妹一见如故,不如这会儿就拜了把子,作了亲姊妹!”
而今晚,自己注定才是凉州盟唯一的主角!
前院的
车马辚辚驶出兴宁坊,往北边的十六王宅驶去。
“放屁!本公子准备带回去慢慢玩,过几天再还你。”
杨玉环还想再骂,程宗扬拦住她,“你开始只说见一面,这会儿非把她带出来?找事呢?”
杨玉环握拳道:“本公主已经决定了!聘请黎妹妹当本公主的军师!”
“你可想好了,”程宗扬提醒道:“这位杨公子可是个变态。”
“啵”的一声,杨玉环飞快地在她脸上亲了一记,笑道:“真香。那我们现在可以做姊妹了吧?”
杨玉环握住她的手,“只要帮我对付姓吕的老处女,你就是我的好姊妹!”
程宗扬看向周飞,“你说呢?”
他定了定神,没好气地说道:“这么好玩你才玩了半个时辰?你是不是不行啊?”
“有後门啊?”杨玉环对黎锦香调笑道:“往後倒是方便找你。”
黎锦香美目流盼,吃吃笑道:“我方才告诉我那位夫君大人,说杨公子那里好大,插得我好痛,你猜他怎么说的?”
李辅国靠在榻上,不疾不徐地转着
黎锦香满面羞态,周飞陪着乾笑两声。
“识时务者为俊杰,”黎锦香莞尔道:“夫君大人自诩为英雄豪杰,自然是第一等识时务的人物。”
什么世道……
黎锦香收起嘻笑,认真向杨玉环福了一礼,“杨姊姊。”
你们都太能演了吧?程宗扬抬了抬下巴,“劝劝你老婆。”
“这可是周族的少夫人,你得问周少主。”
黎锦香轻笑道:“他说,让我忍忍。还告诉我,他刚当上翊府郎将,将来还有机会当上中郎将,能让我妻以夫贵。无非是陪贵人玩几天,有什么要紧的?”
黎锦香笑而不语。
杨玉环忽然凑过去,像之前程宗扬盯她一样,目光闪闪地盯着黎锦香。
周飞与妻子走到一旁,嘀咕了一会儿,又连连拱手作揖,黎锦香才终于点头答应下来。
众人出了後门,寻到停在街口的车马,周飞亲手将妻子送上车,又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听话啊。”
马车上,看着软绵绵偎依在杨玉环怀里的黎锦香,程宗扬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们这是幹嘛呢?”
独柳树下的杀戮余波未平,此时已是张灯结彩,贺声不绝。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无论那些杀戮如何酷烈,死者如何悲惨,而阉奴们疯狂复仇,彻底打断朝廷脊梁的後果又如何深远,在这里,都如同不存在一样。
周飞叉手道:“但凭吩咐!”
杨玉环眉毛一挑,冷笑道:“敢拒绝本公子?信不信我明天就让人封了你们武馆,把你们夫妻都扔进推事院!”
“好妹妹!”杨玉环拉起黎锦香的手,信心满满地宣布道:“本公主的军师在此,我看谁还敢欺负我!”
“别看我,你们随意。”
周飞怀着鬼胎,看到杨公子发怒,不由额头见汗,“公子……”
程宗扬无语半晌,这年头,连杨妞儿都冒充弱势群体了。
黎锦香笑道:“公主果然懂她。”
程宗扬忍不住道:“你还要人帮手?你不是一隻手就能打她两个吗?”
“铛,铛,铛……”
“我肏!”杨玉环骂道:“世上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黎锦香笑道:“贱奴岂敢?认公主作主人便是了。”
杨玉环使劲翻了个白眼。
周飞放下心来,上前道:“前边人这会儿太多,院里有处後门,劣奴送主子出去。”
黎锦香看着程宗扬,程宗扬只想学杨妞儿翻个白眼。
大明宫,蓬莱秘阁。一位不速之客夤夜来访,惊动了博陆郡王。
“可以。但不是你。”杨玉环道:“是那个周族的少夫人。”
喧哗笑闹声不住传来,程宗扬一时有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