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机敏得很,谁也没想到她会找到瑶池宗的白仙子和光明观堂的潘仙子作伴,三人形影不离。黑魔海的人不敢硬拦,只好将她们引往城外。”
“城外?莫不是渭水吧!”李宏压低声音,恶狠狠道:“她们若是坏了九爷的大事,咱们这些蝼蚁,一个都活不了!”
黎锦香闭口不言。
李宏脸色时阴时晴,良久才换过脸色,唇言说道:“锦香啊,行里在你身上可是花了不少本钱。姓柴的自己不中用,送给他的盟主位置都拿
不住。我跟苏执事商量,还是拱你出头,让周飞当这个盟主。”
李宏笑呵呵道:“要不了几日,你就是凉州盟的盟主夫人了。”
“多谢执事抬爱。”黎奶香道:“但凉州盟都是当地势力,我与周少主终究是外来人,难以服众。万一惹起风波,只怕误了行里的事。还请执事三思。”
“无妨。到时候周飞是盟主,给柴永剑一个副盟主的名头,让他来协助你。还有那位左护法,也是个能做事的,待选出盟主之后,让她给你做个臂助。”
李宏道:“你也知道,周飞一心求武,如今几个月难有寸近,显然是到了门槛上,就等着突破。说白了,他这个盟主只是个空架子,盟里大小事务,全都由你说了算。内有周族、剑霄门,外有丹霞宗,再加上行里给你撑腰,你这位子可是稳得不能再稳。”
黎奶香静静低着头,一语不发。
“奶香啊,”李宏亲切地说道:“叔叔知道,周飞心气高,眼孔大,为人又孤傲,对你有些冷落,这樁婚事确实委屈了你。不过周飞出身土夷,年纪轻轻就有五级修为,在行里这些俊彦里头,也算是出色了。”
黎奶香道:“柴宗主当年也被称为俊彦。”
“姓柴的年轻时也是上好的资质,前程万里,行里在他身上花了不少本钱,还费尽心思给他牵线搭桥,结了樁上好的姻缘。原想着他们一对璧人,好给行里立个排面。谁成想他成亲之后,整日不思进取,荒废了修炼,修为不进反退,如今在五级耗费多年,早就成了个废物。耽误了自己不说,也连累了自家夫人。”
黎奶香抬起眼,认真道:“若是周飞也不得突破,又当如何?”
“看看,看看!我就知道,你心里头迈不过这个坎儿。”李宏道:“体面是自己挣的,姓柴的自己不争气,挣不来体面,怨得谁来?行里向来赏罚分明,有错不罚还怎么立规矩?再说了,行里在他身上花的本钱,终须有个着落。他还不上,总得有人来还。何况他夫人缴的那点儿马赋,连亏空都弥补不了,只是让上面的人解解怨罢了。”
“奶香啊,你是行里的自己人,”李宏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娘还在总行,谁能不对你高看一眼?这些年来有好处,可从没少了你的一份。你那点儿顾虑,又算得了什么?姓柴的但凡能争口气,行里能不给他体面?”
黎奶香指尖深深掐入掌心,柔声道:“多谢叔叔照拂。”
“你打小就是个懂事的,”李宏欣慰地说道:“凭心而论,行里可从来没勉强过你,对不对?不过你受了行里多年恩惠,总该想着回报咱们广源行吧?你刚出阁,多少有些放不开,叔叔也都知道。但你将来要想上进,可不能还小姑娘家家的,也该想着回报行里的恩情了。”
“咱们行里的风气一向是大方爽利,对外暂且不论,内里从来都是不作伪,不藏私,不管男女,都坦率得紧,没那么小家子气。说白了,跟谁睡不是睡呢?都是正常的交际手段。有些不太好说的事,到了榻上,人在人上,肉在肉中,你情我愿,什么话都好说开了。”
李宏“咯咯”笑了几声,“奶香啊,你的本钱可是一等一的,只要裤腰带略微松一些,维持住左右的关系,再跟上面打好交道,三年五载,升迁到总行也不是难事。”
李宏笑得愈发开怀,“到时候,你就能跟你娘团聚了。”
“奶香知道了,多谢叔叔提点。”
“我就说,奶香是个聪明姑娘……”李宏伸手想去摸她的腰臀,最后还是忍住了。
“你呢,还是想办法尽快跟周飞圆房。”李宏低声道:“十三爷快来了。”
黎奶香眉梢微微一颤。
“九爷为人大度,对行里的事能放手就放手。十三爷呢,性子豪横,又向来好事。若是你与周飞还未圆房,万一遇见十三爷……怕是后面有些麻烦。”
“叮”,墙角一只黄铜小锺轻轻响了一声。
“行了,”李宏改口道:“你再去见见黑魔海的人,问他们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黎奶香福身施了一礼,离开精阁。
片刻后,一名文士打扮的中年人来到阁前,他远远便含笑拱手,行礼如仪,然后撩起前襟,迈过门槛。行止与六朝人一般无二,只不过他凸鼻深目,须发鬈曲,却是一名黄发蓝眼的胡人。
李宏拱手道:“蒲兄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岂敢。”蒲海云笑道:“余在泉州常听人说,九爷在唐国经营得法,生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