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离开平康坊的青楼?”“谢大哥对你说的那事上了心,已经派人回建康禀告王丞相。这节骨眼儿上你要出事,他就抓瞎了。再说了,这不是离教坊不远吗?”程宗扬笑道:“说半天,他是在青楼住腻了,想换换口味吧?”石超笑道:“这心思不敢说没有,但肯定不是最要紧的。”程宗扬想了想,“你那边住得下吗?”石超道:“先挤挤,真不行就在客栈包几间房。”“行!让他过来吧。”程宗扬道:“都是自家兄北,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让他当心,万一有事,千万别露头,你们两个能躲好,就帮了我大忙了。”“我懂!绝不给你添乱。”石超道:“程哥,要不要我再招些人手?”“别!这时候招进来的,保不准是什么人。安全第一,宁缺勿滥。对了,还有那个月洞门,你给我派俩人守着。”石超茫然道:“派了啊。”“那就派四个!”等石超离开,祁远开口道:“程头儿,我听说,天竺那边不大太平?”“你听谁说的?”“兰姑闲聊时听说,告诉我的。”祁远笑道:“程头儿,你就别瞒我了。认识阿姬曼的,也就我了。我去一趟,把人接回来。”“别扯了,这一趟来回得一年多,沿途又乱得很。”程宗扬道:“你要去,我更不放心。”“我问过,去天竺诸国走陆路得一两年,但耽摩挨着海边,水路也能通。”祁远说道:“昭南那边有人去过天竺,通晓海路,说是半年就能来回。”程宗扬心下不由一动。祁远擅长交际,借着跟昭南人谈判,跟囊瓦那些人颇有些交情。如果半年就能来回,可比走陆路省事多了。
“先打听仔细再说。”“成!”祁远笑道:“这事交给我!”进入垂花门,只见袁天罡跟几名星月湖大营的兄北正在忙碌,他们将一枚银锭锤成筷子粗细的圆柱体,然后在铁板上钻出一个直径略小的圆孔,将加热过的银柱挤进孔内,另一边用铁钳夹紧,一点一点拽出来。然后缠在绞盘上,用力绞动,把银柱拉成一根银条。
银条拉好之后,再穿过一个直径更小的圆孔,继续拉扯绞动。连续重复五次之后,原本的银锭被拉成一条细长的银丝。
“这又糟蹋什么呢?”袁天罡头也不抬地说道:“导线。”“你不是玩无线输电的吗?”“功率不够。”你还想要多大功率?上电磁炮吗?这事程宗扬不懂,连问都不知道从哪儿问起,只好拿自己懂的挑剔几句,“就光秃秃一根线?外壳呢?你能把橡胶变出来吗?”“不能。”袁天罡道:“外面先缠一层蚕丝,再缠一层麻线,最后上一层树胶,差不多凑合着用吧。”程宗扬奇道:“你今天态度挺好啊,怎么?转性了?”袁天罡一声长叹,口气中有着无限沧桑,“你养过狗吗?”雪雪算吗?
“没有。”“我养过。”袁天罡道:“那是条蠢狗,总是迷路,后来走丢了。”程宗扬没听懂,“你想说啥?”“我想说,我妈跟我的智商差距,比我跟那狗的差距还大。”程宗扬明白了,这是被打击了啊。
程宗扬同情地说道:“认清现实就好。大家都是凡人,你是有多想不开,非要跟人家比?哎,你不是理工科博士吗?怎么被打击得这么狠?她昨天还是文盲呢,理工科博士这么水的吗?”袁天罡立马跳脚,“你们文科生才是废物!”“在紫丫头面前,我就是废物!你呢?还不是跟我一样废物!”袁天罡蔫了下去。
看来被打击得很严重啊。程宗扬忍不住问道:“到底怎么了?”“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好多东西我都只记得一半,还是乱的。有个公式,我怎么都推导不出来。”袁天罡竖起一根手指,“紫妈妈只听了一遍,就把整个公式推导出来了。”程宗扬试探道:“这个……很厉害吗?”袁天罡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呸!”“你这什么态度?不就是公式吗?说不定我还记得几个呢?”“你那是记得,我妈是推出来的。我就问你,一元二次方程求根公式,你给我推个出来。”“一元两次?”程宗扬干笑道:“这么便宜的?”袁天罡啐了一口,然后道:“兄北们,劳驾再来一次!多出来的银子都是咱们的!一会儿我请大伙儿吃饺子!”果然是科学家,当着老板的面都敢这么明目张胆地侵吞科研经费,最后也就落了碗饺子。
“这点儿银子就别抠了,今晚我请客,大伙儿好好喝一场!”星月湖大营几位兄北都笑了起来,“多谢程上校!”程宗扬扭过头,“你呢?”袁天罡道:“我今晚不行,有事。”“今晚吗?”程宗扬想了想,“我有把匕首,挺利的,要不要带上?”袁天罡奇道:“真的假的?你居然这么好心?”“废话,我就你这一个上辈子的朋友。你要死了,我多无聊?”“算了吧。那种神兵利器,我要不小心把自己割了咋办?再说了,”袁天罡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好好的。”程宗扬也是服气,“自带警报器就是牛逼。像你这种废柴都能混到现在。”袁天罡没心情跟他互损,索性躺倒挨锤,“我就是废柴怎么了?我就是赖上你怎么了?人生地不熟的,我活这么大容易吗?”“停停!你一个魂穿的,还有脸说人生地不熟?混这么惨,你两辈子都活狗身上了?”“你随便骂吧。反正我就吃你的喝你的了。你不能不管我。”“得,算我倒霉。”程宗扬禁不住又叮嘱道:“小心点啊。”“真当你是我爸呢?烦不烦啊?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