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了,我这才回过神来,心想简直是听了一出话剧,真是
佩服所谓的两个女人一台戏啊。抬头一看不好,一号线坐过站了。
往回坐了一站到体育馆换上4号线,舅妈给我发来微信,说外面下雨了,李
妈在外面采买东西,买好了顺便到地铁站拿伞接我,让我如果早到了等一会儿,
我看舅妈的口气挺正常,回答了一个哦。我在微信里点开兰姐的对话,发现那个
音频文件后,兰姐就一直保持着沉默。我犹豫了一会儿,鼓起勇气发了条信息过
去,说音频我听了,什么意思吧。
兰姐一直没有回复我,直到我快到站了,她的微信音频通话发过来了,我有
点紧张地接起来,心里有点未知的不安。
兰姐嬉皮笑脸地在电话里说:「怎么样,听得很享受吧。」我不知道该怎么
回答,只是嗯了一声。
兰姐有点奇怪地说:「怎么回事,人好像蔫了一样」
我清清嗓子说,「不是啊,我刚下地铁,周围人很多。」
兰姐说,「对了,想听下集吗?」
我说什么下集,兰姐说「你没听懂那是上半场么?你理解行不行啊?还
是你根本没听完?」
我已经乘上出站的电梯了,说我不跟你聊了,我马上出站了。
兰姐有点郁闷地说「真没劲啊,我折腾半宿,就伺候你们两个不知好歹的家
伙,你什么时候求我,我再把下半场的录音发给你。」
我已经看到在站出入口向人群张望的李妈了,我赶紧一边挥手向她致意,一
边赶紧说,好吧好吧,回头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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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拼).
記住發郵件到.
雨下得非常大,在这个深秋季节,还是颇有几分寒意的,虽然有李妈送来的
伞,但回到家两个人还是有点冻得直哆嗦,我谢绝了李妈要给我拿衣服来换的好
意,催促她自己去房间去换衣服了。我径直走到餐厅,于妈妈正在餐厅紧挨的开
放式厨房里亲自下厨,于伯伯听到我进来了,从电视前的沙发里站起,脸上都是
笑意。我也很久很久没有见到于伯伯了,也感觉特别亲切。于伯伯握着我的手,
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一你要把翅膀练练硬啊,将来大有可为。
舅妈抱着菁菁从楼上下来了,这是我半个月来次见到舅妈,直观感受是
人好像瘦了一圈,脸色也有点憔悴,精神有点不振的样子。她很平静地扫视了我
一眼,只是点了点头,没说话。我本来想了一堆舅妈问候我,我客气的话,但她
不说话我也竟不知怎么开口了。
饭桌上的菜很丰盛,除了一些精致的素材,一道红烧肉很扎眼,李妈笑眯眯
地说这是于妈妈特地下厨做的,说我们都不是吃饭主力军了,小一要吃点硬菜才
能扛饿。于伯伯想喝点酒,结果被于妈妈和舅妈联手制止了,他只能叹口气,端
起茶水来敬大家。于伯伯前不久身体欠佳,现在养生得很,烟酒肉都戒了,用他
自己的话,像个和尚一样地修行着。
我主动跟于伯伯汇报了下出国进修的办理进度和情况,中间的不愉快我按下
不表了,主动表示非常满意。于伯伯点点头说,去新加坡只要待三个月,三个月
后会决定你们去德国还是美国进修,过好年,就得去美国或者德国学习一整年了,
现在开始起这15个月,你就准备洋插队,过过苦日子吧。我感谢了于伯伯的精心
安排和支持,于伯伯像是有点心事地说,这件事,也是希望能越早办妥越好,不
过你去海外在这个高精尖领域进修过,回国来不管去哪里都是香饽饽的,根本不
用担心前途。
于妈妈和舅妈一直没有插嘴,这让我感觉气氛有点不自在。从前在饭桌上吃
饭,舅妈总是各种活跃,于妈妈总是很巧妙地加入话题,气氛很融洽,但今天两
人虽然并没有摆脸色出来,但也一直没有说话。
「小莉你们学校搞的什么活动?居然跑到外面去待了这么多天?」于伯伯估
计也是很久不见舅妈了,关切地问了一句。
「还能搞什么活动?这次的名义是党建,给拖到常熟沙家浜去了。」舅妈低
声抱怨着,看来这种艰苦奋斗的活动条件不会太好,难怪舅妈瘦了,也憔悴了。
「上海不是有一大,二大会址,有的是地方搞党员教育嘛」于伯伯奇怪地问。
这时候于妈妈插嘴了,「老于你是高高在上惯了,不了解民情,他们是醉翁
之意不在酒,在来回常熟的路上,肯定去过阳澄湖吃大闸蟹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