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跟着脑门上的枪管一起进来了。
他后面还跟着两个保镖,但枪还没掏出来,就被林紫梦顶着他们雇主脑袋勒令滚出去,挡在了保险门外。
韩玉梁冷眼旁观,心想这一大一小的关系,看来也没好到哪儿去。
林紫梦准备的东西还挺周全,摸出一个绑带,把那位叔叔的大拇指捆在背后,就坐下掏出匕首,尖儿顶着他的裤裆,抬眼笑了笑,开始了名为“叙旧”的盘问。
那男人看着差不多已经奔四十岁去,早过了两肋插刀满地跑,一肚子酒精混热血砍遍大街小巷的年纪。
而且他的精神状况确实很不好,不知道在特安局到底经历了什么,之前跟林紫梦承诺的,竟然不是陷阱或诱饵,而是真的都不打算要了。
那么很自然,林紫梦也把话题转到了她真正想知道的事儿上,“哦,行,这两天我会找你们的律师把手续办好,至于堂口的事儿,我把钱袋子攥紧了,再去慢慢收拾。现在,跟我说说吧,在特安局,你们到底怎么了?要是准备走了还留给我一个大烂摊子,可别怪我不客气,我一条命换你们仨,不亏。”
那男人扭头看了一眼韩玉梁,闭上眼睛让冷汗滑过去,眨了眨,低下头,说:“这事儿……说了你们可能不信,但,真就是实话,你们不信,可以回头抓住那俩问问,这事儿……这事儿太邪门了。”
“哦?”林紫梦转了转匕首,往大腿侧面的鞘里一插,“说说吧,我听听。”
“我们……招了。”
韩玉梁等了一会儿,跟林紫梦对望了一眼。
林紫梦皱眉拍了那男人一下,“就这一句话?”
他脸上的横肉都抖了两抖,“你要让我详细说,我说不清,反正……反正我们是把该招的不该招的,都他妈的招了。还签了字,画了押,今晚上不跑路,狗日的回头就要去当证人戴罪立功了。”
韩玉梁看他确实慌了神,状况不太稳定,略一犹豫,先开门把不知所措的保镖点倒拖进来,锁进卫生间,回到沙发边蹲下,给他顺了顺气,按住他后心帮他镇定下来,这才算是问出一个零零碎碎的大概。
今晚被带去的大哥,突击抓捕审讯哪个都经历过不下十次,进局子就跟出来度个假一样,并没谁太当回事。反而是在门口碰头的时候,问了问最近这乱子到底该怎么收拾。
等进去被轮流送入审讯室的时候,他们心里想的也还是和平常一样,一口咬死六个字,不知道,等律师。
可进来了两个女的,戴着墨镜,穿着制服,坐下简单确认了一下身份之后,就开始了令他们感到无比恐惧的审问。
“我……我当时脑子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人家问什么我说什么,一句谎话没有。边儿上就录着像呢,妈了个屄的全是口供啊,可我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我手被铐着,没法捂,咬舌头也他妈不管用,问一句,我就答一句,我他妈连……连最不能说的事儿都说了个干干净净,都要尿裤子了!”
他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死盯着林紫梦,“你知道咱们在黑街混的,背后都有人吧?”
她点点头,“我知道一点。”
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今晚被抓去的人,把后台全招了。全招了!全他妈的招了!我恨不得特安局当场给我判个无期,直接关监狱里去吧!”
远远传来沉闷的滚雷声。
韩玉梁望望窗外,心想,今年的夏天,雨可真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