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自于谦之意还是她自己料想。
不管是何,这时候不能出错。
一月后,朝廷放榜。
同众人所言,因为今年的会试试题格外难,以致当初考得乡试前几名的才子
多数落榜,而那些抱着试试态度的人却意外的考上不少,一时间称为街巷的热谈。
京城醉仙楼茶水馆。
「哎,老哥,你听说了没,这次的会试可邪门着呢,我家旁边那刘秀才去年
乡试可是第三,这次你猜怎么着……落榜了!你说邪门不。」
一樵夫模样的男子正坐于角落处吃着盘子里的花生,对着另一男子道。
「哎,可不是嘛,我家婆娘那二侄子,平日里不学无术,这才被他爹逼着学
了多久,没想到竟然考上了,虽然落了个末尾,也算是祖上冒青烟了!」
「老哥,这玩意有这么难么……」
「咳咳」
台子上的说树先生忽然咳嗽了几声,看了眼两人方向道:「想来诸位都知道
了,这如今儿最热的便是那会试了,天子脚下,能进了会试的大门便在这京师有
了一席之地,这官道也算是打开了,可惜啊,这次的会试乃前太师亲自出题,这
可大大增加了试题难度啊,是以多数考生都没预料到,不过我倒是知道一点内幕
,这万千考生中到也有一匹黑马……」
这说书先生自有一手绝活,就是这吊人胃口的本事。
台下众人一听自然嚷嚷着让那说书先生继续说下去。
「哎,说到这了,倒是往下说呀!」
「就是,闹得我这心痒痒。」……‘大家稍安勿躁,等我细细讲来,话说这
会试结束后啊,那些个小秀才们都是愁眉苦脸的,这唯独有一位少年,听说是中
途就交了卷走人了!」
说书先生恰如其分的停在这儿,台下众人皆是一片惊呼声。
「这娃娃怕是脑袋被猪拱了!这会试岂能儿戏!」
一个人白胡子老人气愤不已,大家一看他就明白了,原来是个老秀才,一生
考了无数次都没中举,怪不得格外生气。
那说书先生哂笑几声,安慰道:「耆老别生气啊,这娃娃可不是常人,人是
苏杭一带的富商之子,听说年前就被于少保带回了京城,大家想想,若是没有几
把刷子,这能被于谦大人看上?」
众人皆认同的点头,唯独那方才发言的老秀才一副不屑的样子,说书先生咳
嗽几声继续开讲:「大伙儿别不信,我下面要讲的就是这少年,他答完卷子虽只
用了一半的时间,却是得了此次会试的名!」
「怎么可能……这……他是谁?」
老秀才因为激动,下巴上的白胡子都抖动起来,旁人也是一副吃惊无比的样
子。
「天才啊……」
「哎呦,有了少保大人的推举,又是会试,这……」
「说书的,你可知道那少年姓甚名谁?」
「对嘛,说了一顿子大家还不知道人家姓名,快点道来!」
众人这下可是打开了话匣子,你一言我一语的问着。
说书先生不紧不慢的敲了几下木桌,又让旁边侯着的小童端来茶水,片刻后
才开口道:「此子姓吴名风,乃苏州绣扇大户吴家之子!」……翌日,朝堂之上
,昔日严肃的大堂隐约有了不一样的气氛。
于谦位列左一,吴风紧跟其后,右面则是江充一派。
「皇上驾到——」
宫人尖细的公鸡嗓从偏殿传来,紧接着一道明黄的身影走进大殿,台下一阵
拜倒,震耳欲聋的响彻大殿上空。
两道金龙盘旋在乾清宫大殿两侧,龙头威风凛凛,正对着朝堂下众人。
朱祁钰脸上带笑,目光若有若无的投在吴风身上,开口道:「江南的水患如
何了,朝廷颁发的粮银可有落实到各州道?」
朝堂下立刻出列一人,仔细看去正是新上任的户部尚书王一宁,也是最近朱
祁钰身边的红人。
只见男子二十七八岁的年纪,面白无须,凤眼琼鼻,生了一副女儿家的面貌
,身材却是欣长丰硕,颇有一副芝兰玉树的气质,人称白面书生,也是科举起家
,小小年纪便学富五车,是景泰四年的探花,却被朱祁钰看重,一路晋升数级,
如今位列三公九卿之位,也算平步青云。
只见那王一宁恭敬一拜,紧接着道:「回皇上,赈灾用的粮款已经到了岭南
一带,不过岭南多有匪盗,臣已经联系当地府衙,加强兵力保护,自作主张还请
陛下赎罪。」
说罢又是一拜,帝王最喜欢的便是听话的臣子,王一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