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之湘回到家时已是凌晨两点。
他独自站在无人的街道上吹了很久的冷风,才终于打到出租车。
家里一片漆黑。厨房、浴室、卧室都是冷冰冰的,唯独一楼大厅堆放了一摊杂七杂八的雕刻用品。
卓之湘捂脸坐在沙发上,凌乱的头发恰如主人此刻的心情。
第二天中午十一点左右,卓之湘从床上醒来。
他双眼充血,头发乱得像鬼,无Jing打采地站在镜子前刷牙。
昨天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卓之湘打心底里不愿意不了了之,但他又不想把这件事告诉父母,也没有合适的朋友倾诉,他只能孤军作战。
下午,卓之湘出门去律所咨询。咨询了半天,得到的结论都是不建议起诉,仅是第一步取证问题就很难解决。
卓之湘身上半点伤痕都没有,也没有出现明显的心理障碍,唯一的电子数据证据还是警局里留存的审讯录像,但汪竞城既然敢在审讯过程中那样对待卓之湘,就一定在这上面留了一手。
果不其然,下午回程的时候,卓之湘手机上收到一条陌生号码来信。
[需要来警局取证吗?还是需要我给你推荐一些好的律师?]
卓之湘握紧手机,万念俱灰。
当晚,回来了。卓之湘头一回那么主动地邀请他做爱。
他心里仿佛藏了一头困兽,有无尽的情绪想要宣泄,但又宣泄无门,只能东奔西撞,让短暂的性爱蒙蔽住自己。
云消雨歇后,卓之湘枕在手臂上,望着头顶发呆。
“怎么了?感觉你今天心情不好的样子。”的手贴在卓之湘光滑的皮肤上,细细抚摸着。
也许是的语气太温柔,也许是夜晚容易让人变得脆弱,卓之湘的泪腺突然不受控制。他默默地流着眼泪,摇头,不愿意说话。
他擦掉眼泪,起身让跪伏,从后贯入体内。动作有点粗暴,对方低呼一声,但还是顺从地由着卓之湘发泄欲望。
临到头,卓之湘带着浓浓的鼻音问:“射里面可以吗?”
没说话,但夹紧了后xue。
所有的愤懑不平仿佛都随着这波体ye射出了身体,卓之湘松开,瘫倒在床上。
把人拉进怀里:“小祖宗,这下满意了?”
“嗯。”卓之湘的态度有所缓和。
“那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开心呢?”
卓之湘迟疑不决,在床上翻来覆去。
最后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倾诉的欲望,他实在太难受了。
听完卓之湘的阐述,沉默了一会儿,他问:“你想要那个汪警官给你道歉吗?”
室内一片黑暗,卓之湘看不见的表情,但他本能觉得对方的语气有些奇怪。
“不可能的,他那么傲慢,性格还古怪暴戾,不可能主动认错。我只求法律能给他惩罚。”
“汪竞城的父亲是省省长。”平静道。
卓之湘脑袋一空。
“你告不倒他的,尤其是在你拿不到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把卓之湘抱在怀里,拍拍他的脊背。
“,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话,后天我把他带过来,让他给你道歉。”
语出惊人,卓之湘浑然不知该作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