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当事人双方以及他们的家长都在,李秋琳来的是妈妈,周应然来的是爸爸。
周宏面色铁青。他还以为周应然真的转性了,没想到这么快又给他惹出麻烦,麻烦还不小。
有个隔壁班女同学的妈妈找上学校,说周应然整天sao扰她女儿,还想带她女儿去酒店做那种龌龊事。
“学校今天要是不给个说法,我们直接报警。”女人情绪很激动,一直在瞪周应然。
两个班的班主任都在,陈冰安抚她:“李秋琳妈妈你先别着急,我们先把事情弄清楚。要是确有其事,学校肯定该处分处分,不会包庇任何人的。”
“还不清楚吗?”女人指着周应然,“就是他,自己不好好学习,还要找我女儿麻烦,这样的学生怎么能留在一中,我要求学校立刻开除他。”夲伩首髮站:y u zhaiwu h x yz
“李秋琳妈妈,您先冷静一下,我们先听一下两位同学的说法。”陈冰眼神示意一旁的女生,“李秋琳,你先说。”
李秋琳一直低着头,肩膀一耸一耸的,好像在抽泣。
李秋琳妈妈站出来鼓励她:“琳琳,你别害怕,老师们都在呢。你说,是不是他sao扰你的?”
闻言,李秋琳缓缓抬起头,眼中有泪花,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她看了周围的人一圈,目光落在周应然脸上时,被他冷漠的眼神刺到,下意识地别开眼。
“是。”女生的声音细若蚊蝇,指控却掷地有声。
“听到了没有,都听到了没有?”李秋琳妈妈似抓住了一个铁证,高声嚷起来。
周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感觉面子被人按在地上疯狂摩擦。
“周应然,”陈冰喊了他一声。她不想只听李秋琳的一面之词,一定要向周应然问清楚,“是不是她说的那回事?”
男生自始至终表现得都很平静,不惊慌,不局促,更加不懊悔,仿佛这件事和他毫无关系,他就是个路过的看客。
现在陈冰给他陈述申辩的机会,他也只是冷笑一声:“是不是重要么,反正你们心里已经有结果了不是么?”
他看得很清楚,在场没有人站在他这边,全部都认定他是加害者了,何必再假惺惺地问他意见。
周宏压着情绪,最后问他一遍:“你到底做没做?”
周应然不想辩解什么。被人无端泼了脏水,他非但不觉得委屈,反而有种很畅快的感觉。他感觉自己好像入了魔,再也无法被那些温情感人的戏码打动了,他需要人类最丑陋最邪恶的一面来刺激他的神经,这些反而令他快乐。
“我做没做,你不知道么。”周应然勾起唇角,唤起周宏的记忆,“我不是都把女人的内裤拿回……”
话未说完,周宏抬起手,重重地扇了他一巴掌,大骂一声:“混账东西。”
这一巴掌令所有人吓了一跳,连那个咋咋呼呼的女人都瞬间止了声。
周应然的一边脸颊留下了红色的指印,痛觉在一点点蔓延,火辣辣的。
陈冰还想出来稳住场面,周应然冷笑一声,自己给自己下判决:“想开除我还是怎么样,我都无所谓,你们开心就好。”
说完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越过所有人,扬长而去。
周应然以为这场闹剧不过是天知地知办公室里的人知,没想到一出门,办公室门口全是人。
男生女生,各个年级的都有,都是来看好戏的。
看到周应然出来,他们心虚的心虚,嘲讽的嘲讽,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被堵在门口的周应然耐心到头,刚想问“看够了没有”,恰逢上课铃响,聚在这里的人一下子散开来,各自往自己的班级跑。
周应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冷眼看他们狼狈逃窜。
几秒后,现场只剩两个人。
一个不想上课,一个不需要上课。
他们相隔几米,无言相对。
好了,现在这场闹剧变成了天知地知,黎语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