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会致残还是不会?”我听医生这么说,差点儿发起飙来。
冯毅见我情绪激动,连忙安慰我道:“别担心别担心,医生都是先把最坏的情况告诉我们,永源一定会没事的。”
“左腿的动脉被割断了,致残可能性百分之九十,我们还会想办法,现在正在联系其他医院的相关专家,看看有没有办法挽救。”医生说道。
我无法形容我当时的心情,我拽住医生的衣领恶狠狠地说:“他的腿一定不能残!一定不可以!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你们一定要医好他!”
这是我有生之年态度最凌厉的一次了,我已经语无伦次了,我知道假如脸被毁、身残疾,对于顾永源来说简直就是生不如死的事情!究竟是谁这么狠!究竟是谁要对他这样?我的脑袋完全错乱了,本就揪成一团的情绪此时仿佛爆炸了一般在脑海里交错起来。
陈珂连忙拉住我好声安慰着我,冯毅把医生拉到了一边不知道和医生继续聊着什么,我瘫痪一样地坐在椅子上,我不停地问陈珂:“怎么办?怎么办?”
天知道我们该怎么办,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除了认命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我无法想象顾永源一觉醒来后看到自己的脸面目全非、自己走路一瘸一拐的样子,我不知道他是否还会有活下去的意志。可是,无论如何,我一定会陪在他的身边,我一定不会让他在感情上再一次被伤害!他这一生太坎坷了,太坎坷了!
无数个想法在我的脑海里不断地盘旋着,不久后,顾永源被护士们从手术室里推到了病房里。因为他麻醉的药力还没有过,他依然静静地躺在那里,右边的脸上被一圈又一圈的胶布包裹着,我只能看到他左边那张绝美的脸。
那么帅那么好的一个人,究竟是谁要这么毁了他!究竟是谁要给他生不如死的际遇!他这一辈子乐天随性没有和任何人有过深仇大恨,究竟是谁要这样对他?
☆、 负伤
陈珂因为怀着身孕,被冯毅强行送回了家休息。冯毅送陈珂回去后又折了回来,陪着我一起在病床前静静地守着顾永源。
我握着他的手,看着他微微皱着的眉头和一直闭着的眼睛,心情复杂得无可复加。
冯毅把我叫了出去,他说:“胜男,你回去休息吧,我在这儿守着。”
我摇头,我说:“不,我想等他醒过来。”
“那你先在小床上睡一会儿,这里有我看着呢。”他又劝我道。
“我没事的。冯毅,打人的那帮人抓到了没?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我这才想起来酒吧的事情,连忙问道。
冯毅脸色严峻地说:“抓到了几个人,为首的那个人逃走了。警察已经在录口供了,相信明天应该会有结果。对了,我想办法联系了秦叔,他一向对永源照顾有加,我把事情告诉了他,他说他在外地,估计明天就能赶回来了。”
“好。告诉他是对的,他人脉多阅历广,能比我们多了解些情况。”我沉思了一会儿,又问道:“最近永源和你透露过什么吗?为什么突然有人对他下手?”
冯毅摇了摇头,紧接着他又说:“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不知道他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不过,前段时间听他说过,说孙默默好像被刚正集团挤兑出局了,不知道是税务还是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她现在逃到了美国。不过,这一切不会和永源有什么关系吧?”
我听冯毅这么说,顿时联想到了当时顾永源把地下俱乐部转手给孙默默之后留下的隐患。不管怎么说,顾永源辜负了孙默默对他的感情。孙默默那样的女人,在明白来龙去脉之后,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可能就是她让人来干的。她一个女人年纪轻轻就能爬到那么高的位置,肯定黑白两道都有些关系。一直就听说c市的黑道十分猖獗,没想到现在居然敢堂而皇之地砍人。”我愤愤地分析道。
“如果真是她,那我们也没有办法了。现在她已经身在美国了。”冯毅不由得叹了口气。
我转过身,不由得再次透过窗户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顾永源,一想到种种后果,我的心就忍不住地颤抖。他醒来后,我们该如何告诉他真实的情况?他能承受吗?
我和冯毅又商量了一阵,最后冯毅说:“胜男,这样吧,他醒来后,我留下告诉他真实情况。你先找个理由离开。”
我知道冯毅是担心我的情绪会影响顾永源的情绪,他身为男人,在叙述这些情况的时候能够比我更加理智。
我们商量好后,我让冯毅先躺在小床上休息一会儿,我守在顾永源的床边静静地看着他。之前喧嚣的心情就这样在凝望中渐渐归宁,到最后,我只听到自己心底有一个声音在说:“不管怎么样,不管面对什么结局。刘胜男,你一定要陪着他走下去。”
那就是心里在那一刻的独白,我想陪着他,我不能再让他在经受这样的创伤之后再一次在感情上被伤害。这个世界上,在乎他的人太少太少了。
我在心里问自己,究竟是因为对他有了感情,还是仅仅是因为怜惜,抑或是两者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