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声枪响彻底击碎了窈窈的心,她感知的到警察已经撤走,悲伤的情绪累积到了极限。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痛苦,放声大哭起来,声音在寂静中回荡,尽情地宣泄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隐约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嘉哥,走之?”
这离谱的平翘舌发音,是骆于周无疑。窈窈擦去脸上的泪痕,立即起身去寻这个声音,“于周!”
骆于周很快便找了过来,他只身一人。两个小时前,加治主营的大厅收到了加密的通信,令收到信息的人速速前往定位地点营救,同邢耀和周子晨一齐迅速起身,六目相视,奈何没人会开直升机。
可于周胆子大,Cao着一本阿志写的飞行手册就敢开。
他敢开,邢耀二人也不敢坐。
“于周!骆嘉被警察带走了,他受了很重的伤,我们得去救他。”,窈窈哭诉着,胸膛止不住的浮动。
于周怔了一秒,这是他没想到的。密信中只让救人,没有交代其他的,那他首要的任务便是将周之窈带回加治。
“救人还得从长计议,我们先回加治。”
窈窈点头,直升机晃晃荡荡的升起,于周自己开着都悬着心,周之窈心系骆嘉,丝毫没有注意到这连直线都开不稳的飞机。
罗倩倩带着阿洋来到医院,因为是枪伤,两人很快就被控制住了。
五个小时之后,阿洋的手术很成功,但还没有脱离危险期。倩倩看着他的指标,应该是没什么事了。
刚被推到重症监护室没多久,就听见门口的警察说,抓获了一个很大的军火头目,也在这里就诊。
阿志扮做路人,就坐在走廊里,也听到了这番话。
骆嘉被重点监控,住在了这一层走廊尽头的包间,所有医生都是上门过来服务的。骆嘉失的血都被输了回来,身上的子弹很快就被取出,伤口也被缝合了起来。
右臂上的刺青被子弹划破,缝合后更加变了形状,看不出苏絮的完整模样了。
小腿的肌rou贯穿,没有伤到骨头。腰间的弹片取出后,无伤大雅。
男人脸上也被划破了几个口子,浅浅的,有种战陨的既视感。麻药劲儿一过,骆嘉很快就醒过来了。
阳光透过淡绿色的窗帘,轻柔地洒在病房的每一个角落。警察拿着本子照常问话,“姓名?”
骆嘉抬了抬眼皮,不作声。
警察又问:“昨天和你一起跑的女人是谁?”
病床的男人浅笑,警察没抓到窈窈,很好。
骆嘉接过话,“我要休息,你们出去。”
警察小哥有些不爽,但陈局交代过,这个人不能惹,只好带着屋里的几个人一起出去。
晌午一过,医生来查房。前来的医生人高马大的,在白大褂和口罩的衬托下显得人更黑了。
骆嘉一眼就认出阿志来,面露嫌弃,“你扮成这样,警察都能让你进来?”
阿志臭显摆的掏出工作证,“我有证。”
他苦笑,早知道能和他们在一个医院,就不让窈窈走了,“阿洋怎么样?”
“还没醒,已经脱离危险期了。”,阿志怕门口的警察怀疑,还装模作样的拿出换药的工具在骆嘉脸上擦拭着。
“那就好。”
阿志:“等阿洋醒了,我们就动身。”
“我这点儿伤怕是等不到他醒。”
“那我……再给你一刀?”
骆嘉瞪着眼睛抬头看他,“你真聪明啊!”
阿志眯起双眼,隔着口罩也能感觉他在笑。他留了一个药箱在骆嘉的床底下,里面一把手枪,一套索降,“明天晚上七点之后,车就停在楼下。”
阿志走后没多久,陈柏亮来了。
他终于来了,骆嘉等了他好久。
人是气冲冲的进来的,门“嘭”的一声被踹开,“万永峰呢?”
骆嘉倚着床头坐着,两条长腿交叉搭在床上,被子工整的迭好,靠在身后。
“我的人带走了。”,骆嘉语气没有任何波澜,像在说着一个很平常的事情。
“不说说好了交给警察的吗?”,他的声音愈发加大,几乎是吼出来。
“你还说好放我走呢?”
陈柏亮双手掐腰站立着,胸膛快速起伏,想来也是气的不轻,“我现在就放你走,你把人给我送回来。”
骆嘉一副淡定的模样看着陈局在眼前发疯,“我现在不想走了。”
“好,icu那个薛泽洋也是你们的人吧,我今天就把话放这儿,如果你敢跑,他绝对活不了。”,他的声音声音尖锐而刺耳,每一个字都带着明显的怒意。
床上的男人耸耸肩,装作满不在意。实则枕在脑后的手已经逐渐攥紧。骆嘉最讨厌被威胁,讨价还价又不遵守合作条件,虽然他也不遵守,但就是容不得别人。
男人的思绪飘飘然,得尽快走,还得带着阿洋一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