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摘的。”顾菀莫名不愿欺骗谢锦安, 如实道来的同时眼眸轻眨:“若是王爷喜欢, 我回去就吩咐人摘种了,每日一朵地送给王爷——就像王爷去景州时那样,好不好?”
“阿菀不嫌麻烦,愿意如此, 当真是再好不过的。”谢锦安面露惊喜,转而将那支秋海棠簪到顾菀鬓边:“至于这支秋海棠,就由我借花献佛,送给阿菀。”
簪完, 谢锦安先上下看了一遍,满意道:“这朵秋海棠还算配得上阿菀。”
顾菀不由得抬手, 小心抹了抹鬓边的柔软花瓣, 抿唇浅笑:“花好倒是次要的, 最重要的是王爷的簪花手艺好。”
谢锦安心中将簪花这门课记了下来, 与穿衣、描眉、挽发并列为往后必须要学习的课程。
镇国公是跟着谢锦安后脚出来的。
他方才口若悬河, 滔滔不绝地和这位皇子女婿说了许多的话,又从女婿口中得知了许多旁人不大容易知道的皇室内部消息,心中十分的激动得意,匆匆喝了一口茶之后,就要提步跟上谢锦安,相送出门,表达自己十足的态度。
但头刚伸出前院的门,镇国公就看到近日正在严加看管的大女儿正拉着光荣回府的二女儿窃窃私语。因顾莲背对着镇国公,使得镇国公看不清顾莲的神情,却能看到顾菀神情动容,似是被顾莲打动,答应了什么。
镇国公心里头就是一急:他是知道自己嫡女心思的,一门心思地认准了太子,全然不似他这样聪明,早早地脱出身来,预备看清楚风向再下手。
按照方才好容易从肃王口中打听出来的消息,如今皇上可是更看重武王,反而对太子有所不满呢!
自家二女儿因为是庶女,从前也没教过说过外头的事情,要是被嫡女忽悠了去,帮着嫡女投向太子的,那可怎么是好!
幸而谢锦安上前唤了顾菀一句,否则镇国公立时就要急死过去。
趁着谢锦安与顾菀说话的档口,镇国公立刻赶到顾莲的身边,瞪眼低声问道:“你方才和你二妹说了些什么?瞧瞧你的眼睛都红了,是不是询问有关太子的事情?”
顾莲自然不认,口中只道:“父亲您也太多心了,我不过是拉着二妹妹说一说从前在闺中的趣事罢了。”
她已经将镇国公视为阻止她爱情与飞黄腾达道路的浅薄之人,口吻温婉却不似从前那样恭敬:“要是父亲不相信,此刻上前去问问二妹妹便是了。”
镇国公抬眼看了看谢锦安给顾菀簪花的甜蜜场景,自然不敢上前打扰,生怕惹恼了谢锦安,让这个以恣意闻名京城的皇子揍他一顿。虽说从今日的谈话来看,这个女婿颇为单纯,几乎是问什么就答什么,但还是有皇子固有的贵气,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更重要的是,若他上前一问,岂不是会让肃王知道他意图在夺嫡之争中掺和一脚?且看肃王是公认的最不可能登上皇位、本人也不意夺嫡的皇子,加之对他并不热络的模样,镇国公就不会大剌剌地在肃王面前询问,以防被肃王不喜,以至于到闹翻的地步——要是这样的话,等他决定下注的时候,就不好将肃王这个女婿作为手中可以参与下注的筹码了。
不错,镇国公是这样想的:反正肃王没有心思、没有实力去争夺王位,倒不如自己将肃王这个女婿作为镇国公府的一部分,他看准了哪个,就靠着肃王的名儿去效忠,再让顾菀去劝服了肃王站队,到时候两个皇子对一个,不是妥妥的稳赢么?
喔,对了,喜新厌旧是男人的通病。看来他还要提前为二女儿准备几位美人,防止要吹枕头风的时候没人了。
想着这些“要紧”的事情,镇国公就没空去管顾莲,只低声教育道:“你是镇国公府的嫡女,要注意你的一言一行,别叫自家姐妹看了笑话去!既然说完了话,就回自己的院子呆着去,这段时间在府中跟着你祖母好好学习学习规矩!”
顾莲咬了咬牙,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行礼说了告退。
等到顾莲走后,镇国公就朝着顾菀和谢锦安走去,面露微笑,弯腰道:“王爷与菀儿可是喜欢府上的秋海棠?既然如此,也不必菀儿费心找人栽种,让花匠将府上的都挪过去便是了。”
谢锦安的目光扫过圆滑的笑脸,并不理会镇国公,只低首对顾菀温和道:“我知道花房中有个姓黄的老太监,对秋海棠、凌霄花等最为擅长,回头我汇报了皇祖母,请他来咱们府上可好?”
镇国公也并不觉得尴尬,而是无比自然地替顾菀回答道:“王爷真是好主意,宫中的花房自然比咱们府上的花匠技艺高超许多。”
眼瞧着谢锦安的指尖拨弄了一下刚刚理好的流苏带子,顾菀眨了眨眼,在谢锦安拨弄第二下之前勾住了谢锦安的指尖。
顺便对着镇国公露出一个客气的笑容:“父亲,今日归宁的时间到了,王府中还有不少的事务要预备着处理,我与王爷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镇国公没有旁的话说,当即点头哈腰地送了顾菀和谢锦安出府上马车。
正巧碰见一位挑担的货郎从镇国公府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