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一惊,赶忙上去扶人,担忧低语:“娘子,您没事儿吧。”
林珍珍还是懂礼的,屈了屈膝:“见过侯爵娘子。”,蒋氏点了点头,视线落在了姝晚身上,上次气狠了没来得及细细打量,这?番看?过去,确实光那张脸涵儿便是没得比。
姝晚继续说:“谁血口?喷人谁知道,我瞧姐姐应当不是对自家主子不满,觉着我是个馒头好那拿捏便栽到我头上,一举两得,枉费蒋大娘子这?般信任你?。”,姝晚自认性子和善老实,但?人都欺负到自己头上了,断没有继续人的道理。
姝晚咬了咬牙,最终曲下膝:“是……”
寒露皱了皱眉头,她迟疑的思索着, 要不要直接把身份告诉这?蓝衣姑娘, 但?,想?了想?还是不行, 这?事儿本来就没多少人知晓, 若是在这?个地方,娘子的身份被?光明正大的暴露出来, 岂不是丢了国公府的脸面?,那娘子还有什么好果子吃。
“说话啊,怎么支支吾吾的,真不懂规矩。”,蓝衣姑娘衣服一副不耐的样子,颇为直白道。
姝晚闻言提起了桌子上的茶壶往里倒,蒋氏使?了个眼?色,身边的女使?便上去不经意撞了一下人,姝晚猝不及防的被?撞的摔在了地上。
手中的青瓷茶壶摔在了地上,滚烫的茶水溅到了姝晚脚上,氤湿了姝晚的鞋袜,刺痛顿时席卷了上来。
那女使?显然未想?到姝晚这?般伶牙俐齿,支支吾吾的说:“你?……血口?喷人。”
己好像来到了不该来的地方,一时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
蒋氏闻言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姝晚便只?得跟在她身后,垂着头,在看?不见的地方却死死的攥紧了衣袖,她识的这?个妇人,是闻时砚的未来岳母,她定?然也是认出了自己,是过来为难她的。
这?边的情景自然一字不漏的落入了蒋氏耳朵里,他们所在的雅集是国公府的花园里,名为晚春园,院子大的很,蒋氏所在的位置恰好是花园的东南角,而徐氏与大姑娘恰巧在西南角招待客人,还未来得及过来,故而,他们并未发现姝晚。
随即她直接上手抢了姝晚的盒子,掀开来瞧,“让你?送个茶粉都这?般磨叽,你?到底是哪个院子的?”蓝衣姑娘显然有些不依不饶了,许是出于?好奇,又许是觉着姝晚的样貌实在出色,心下有些不虞。
姝晚平静道:“这?位……姐姐,方才分明是你?撞了我,我不懂为何侯爵府的女使?为何这?般栽赃陷害国红府的人,我只?知道若是叫徐大娘子知晓了,谁对谁错还不一定?的。”
“怎么了,发生?何事了。”慵懒华丽的声音响起,昭阳郡主过来了,装作什么都不知的问道。
蒋氏一蹙眉,摇了摇头:“无事。”
“愣着做什么,新来的?你?是哪个姑娘院里的?”,姝晚随着声音的视线望了过去,说话的姑娘着一袭浅蓝色褙子, 珍珠色齐胸襦裙, 梳着小巧的随云髻, 瞧着年岁不大,眼?睛不解的看?着姝晚, 显然也是好奇的紧。
“奴婢……”,姝晚一紧张就结巴了起来,头一个想?法便是若是要怪罪可千万别牵连了寒露。
林珍珍瞪了她一眼?便离开了,蒋氏淡淡笑着,突然出声:“林姑娘虽是将军府的姑娘,但?性子直白爽利,有什么说什么,就是不大懂规矩,这?地方不大适合她,勉强融入,只?会遭来非议。”她意有所指。
蒋氏暗暗翻了个白眼?,不轻不重?的放下了手中的青瓷盏,旁边的女使?屈膝告状:“郡主,这?个婢子实在是欺负人,分明是她冲撞了侯爵娘子,竟红口?白牙的挑拨离间。”
姝晚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没听到,蒋氏坐在了沈若涵身边,摸了摸沈若涵的手背,出声:“倒茶。”
她神情似笑非笑,话语不容置疑,姝晚一愣,“奴婢……”,还未出声蒋氏便打断了她:“怎么,有什么疑问吗?”。
蒋氏杨眉一笑,信步走来,一身绛红色金丝滚边对襟直袄衬得她张扬大方:“林姑娘还是这?般直率。”,她笑着与蓝衣姑娘说话。
那女使?起身瞪着姝晚质问,“你?这?婢子,手脚不知轻重?,你?家主子如何教你?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所有人听到,款款而来的昭阳郡主自然也听到了。
“嘶,大娘子您没事儿吧!”一旁响起一道更大的惊呼,方才撞人的那位女使?扬声叫了起来,一边给蒋氏擦着鞋袜。
女使?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你?,你?敢挑拨离间。”
但?,花瓶罢了,哪家没几个漂亮玩意儿摆着,她双手交叠对姝晚吩咐:“正巧,出门出的急,随身妈妈没跟着身旁,不若就你?吧,今儿个跟在我身旁伺候。”
蓝衣姑娘是云麾将军府的嫡次女,叫林珍珍,将军夫妇的出身都不大高?,并非簪缨世家,军功和富贵都是自己挣来的,将军夫妇在京城的风评很好,只?是这?林珍珍便不大行了,许是被?宠坏了,在家中肆意惯了,蒋氏说她一句直率已然很委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