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高兴吧。」
韩京熙忽然变得很多话,害怕一静下来就要面对不远处那人的笑顏,面对那人眼中的深情款款,他不是没有察觉楚云琛跟自己之间的羈绊有多深,而有着怎样的可能性,但他很慌,不知道该怎么办。
想起卫璣的死,痛的不单是楚云琛,也是他自身,那是他第一次爱得这么深,第一次爱人,第一次发疯,太多的第一次,竟不后悔,却有遗憾。
「我可以喊你这个名字么?」
韩京熙失笑道:「当然。我本来就叫韩京熙嘛。」
「可是之前你却有所顾虑,不让我知道全名。」
「那是因为我当时已经决定用卫璣的身份过日子。而且,那时只有你喊我韩京熙,我会错乱啊。」
「嗯。」
韩京熙知道自己总有些莫名其妙的坚持,而这些坚持难以解释,要用言语表达也很难讲清楚,有时是种感觉或气氛,越纯粹简单的东西,有时越难透过单一方式表达。
而他庆幸的是楚云琛愿意理解,或许也不是彻底明白,但他就是认定楚云琛能懂他,也会接受并认同这样的他。
「干嘛这样一直看?」韩京熙拉整身上衣裳和袖子,靦腆笑问。
「原来你是长这样。」楚云琛说完勾起嘴角,露出很灿烂耀眼的笑容,好像梅岭这头的春天终于到来一样。
韩京熙小力捶了下楚云琛胸口,嗤了声笑道:「你就笑好了。反正我本来就不是什么英俊瀟洒风流倜儻的人物。怎样?怎样?」
楚云琛轻松握住他挥来的第二拳,抿嘴浅笑道:「我倒是更喜欢你这样。」
「啊?」
「这模样才符合你的个性。傻呼呼的。」
「嗟!」
两人一来一往聊着,暂时搁下那些木工着手准备今天的饭菜。韩京熙想到之前邹儷半开玩笑的问话,仍心有馀悸,烧柴火时他跟楚云琛讲说:「云琛啊。你,不管怎样都不要为了我想不开。」
「我从来没有想不开。」
「嘴硬。」
「那天我到海边,只是觉着往海里去就能见到你,只是这样而已。」
「那还不叫想不开?」韩京熙差点想抽根燃烧的柴火打人。「你……」
「要是你紧张担心,往后大可留在这儿盯着我。」
「正有此意。」
楚云琛嘴角的笑意怎样都藏不住,他很开心,他思慕的人近在咫尺,这不是梦。
「云琛。」
「什么事?」
「我不打算习武,这回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学了。」
「好。」
「这么乾脆?」
「你这身骨骼一看就晓得。」楚云琛斜瞟他一眼,咋舌道:「完全不适合练武,顶多学点养生的拳法气功而已。」
「这么差啊。」韩京熙反而有点可惜,他甩甩头把这分可惜拋开,不会武功才好呢。他再也不想入江湖,就在这座什么清岛过起半隐居的日子也很好。
「反正我横竖就不会武功了。以后我要是有什么不方便,被人欺负了,就靠你罩我啦。」
「有什么好处没有?」
「要好处是吧。」韩京熙想了想,苦恼道:「大不了家事我做。洗衣拖地缝补做菜什么的,我会做的也不少啦。」
「呵,傻瓜。」
一句傻瓜,韩京熙又在厨房闹着,看在楚云琛眼里真像隻活蹦乱跳的小鸡。
晚上不点灯,开着床边的窗子让月光照进来,还能看见天上繁星,韩京熙缩在床里捲起棉被,楚云琛一手横过他将人捞到怀里煨暖。
韩京熙在他怀里眨着眼偷瞅,楚云琛捕捉到他的视线,他说:「我还好,其实没那么冷。」
「夜里会更冷。有我在,你就不必担心受凉,省得又感冒。」
「下次该请邹儷再带一床棉被过来。」
「她那人,罢了。以前我不也这样给你取暖过?」
韩京熙訕笑,挪动身躯,翻身背对人,面向墙和窗户说:「那时你是小孩子,我又不觉得怎样。」
「不都一样是我么?」
「是没错啦。」韩京熙吁气,又说:「不过你总得给我一点时间习惯你这个模样。虽然我知道我的德性很普通,你很好适合,可是你的长相很不普通,我要花点时间。」
「好吧。」楚云琛语带笑意的说,不经意又靠近了些,不着痕跡收紧双臂把人往身上拢。
韩京熙皱脸打呵欠,口齿模糊的嘀咕:「哪有人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开外掛的。就是你吧,云琛。唔呼呼。」
楚云琛聆听着韩京熙的呼吸心跳,表面虽然冷静,其实内心久久无法平静,他今晚怕是睡不着了,就这样感受韩京熙的存在吧,这个男人并非大难不死,然而透过难以解释的奇蹟又重回到他身边,他知道这或许是最后一次奇蹟出现了吧。
从他解除冰封重返人间后,自己的心只会为了这个男人而悸动,他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