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方消极,客方积极皆会不利。
沈秦筝沉吟良久,正色道:“弟子曾说,少时曾做过一场黄粱大梦,浮生多态皆显于此。至今记得其中景象,想来仍觉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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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到这儿,突然打了个寒战。前世消极,果有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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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慧道:“圆空师兄参透了轮回,所以说师侄是与轮回相关的人,老衲笃信。师侄焉知此梦非前世,此世非梦中?松溪道长曾言师侄既是‘姤’卦,在前世中顺势而为,不如在此世中振作,扭转形势,重振当年雄风。”
沈秦筝问道:“当年松溪道长曾言待弟子顿悟此刻,再行告知卦辞的下半部分,今日师叔可否为弟子解惑。”
圆慧叹了口气,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天风‘姤’卦,阴阳相遇,本应是茂盛之相。但五阳一阴,阴阳失衡,却不能长久相处。师侄心中可有所感?”
五阳一阴,不能长久相处。
所以前世他们生离死别,无法长厢厮守。
“而今终有……所感。”沈秦筝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喉咙里仿佛淬了血:“原是天命所致,怨不得旁人。”
圆慧:“虽是天命却也不妨。若主方振作,此局亦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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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便起身入房拿出了一纸书信递给沈秦筝:“师侄常年同贵人书信往来,不是振作之举否?”
沈秦筝打开书信,赵王李治回信:秦国公府曾获有此心,而今与北疆诸过已然断绝往来,未有通敌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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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秦国公府与北疆通敌叛国,不过就是想把沈寒溪拉回来;而如今玩火自焚,沈寒溪葬身庭州,此仇之下沈弘想来也不会再有此心了。
沈秦筝轻蔑地笑了一声,将纸胡乱一团揉了,在掌中将其碎成齑粉。
“弟子日夜经藏经阁经纶洗礼,终闻原来天下之道非一人所控,亦非顺昌逆亡。不过是轮回因果,再现众生百态。”
圆慧道:“所以百业加身亦能赎罪偿还,功德无量方能荣登梵境,我佛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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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上传来一声古朴的钟声,那处的喧闹逐渐传递了过来。
圆慧道:“想是贵客们都上山了。今日武林盛会,太白山庄亦在受邀之列。素闻沈庄主得一子,于武艺之道颇有建树。师侄不去见否?”
沈秦筝看着圆慧笑眯眯的眼睛,最终摇了摇头:“既是‘姤’卦,便权且顺势吧。”
圆慧摇了摇头,叹道:“阿弥陀佛!”
他将沈秦筝割下的那缕头发还给他,道:“师侄便于此地最后一次诵经礼佛吧。老衲先往后山招待贵客去。愿施主功德完满,早日修成正果。善哉!”
说完,他径自从方丈室的小路,直往后山塔林去了,那里已经聚齐了天下英雄豪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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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丈室内的诵经之声响起,于后山阵阵钟声化为一体。
正午的阳光透过门口的千年的罗汉松,温润地照在蒲团上,香灰沉静地落在诵经之人的衣衫上,一派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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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
“阿箫,该你了。”徐行戳了戳沈秦箫的衣服,发现他兴致缺缺:“那秃驴好生厉害!小辈比武,你可别给咱们山庄丢脸吧。”
沈秦箫从人群中那一抹熟悉的身影身上转回来,瞥了徐行一眼。他方才见少林寺方丈对着西南处突然道了一声佛号,于是便顺着那老秃驴的目光看过去。
虽然并没有看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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