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筒里传来回复:“收到!六号车厢疑似受到炸弹攻击……”
韦锷说:“把他妈的广播掐了!我们被挟持了。通知乘务员让旅客稍安勿躁。”
话筒:“收到!”
“解开他手铐。”卢雨雁说。
齐迈找出钥匙照做。
“磅!”卢雨雁打碎车窗玻璃。
她对达摩说:“你,把枪扔出去。把他们铐起来。”
邵慈照做。
“你为什么要跟他们走?”她问。
“这是命令。”
“狗屁!你不是最常违背命令吗?”
邵慈撇开脸。
她说:“如果真的是单纯命令你回北京,干嘛要铐你,干嘛要利用你妈妈!简直是下三滥!”
“守则第四条:‘不要评判你的上级。’华夏国自古有句话,‘忠孝难两全’。如今他们只是给了我一个两全的机会。”
“……你是个傻子吗?你考虑过一旦回去了,意味着什么吗?考虑过你自己的未来吗?”
“哪里有需要,我就会去哪儿。”
“狗屁……你考虑过我吗?我只是个女人……我翻山越岭追了你这么久,到如今你还不肯正眼看我一眼吗!”
“我为你感到可怜。”
“哼哈哈哈……哼哼……”她笑得很凄惨。
“没有纪律,国家就没有力量。当你下定决心拒绝回国的时候,就意味着背叛了一切。”
“可是这个命令是错的!所有人都清楚你还可以继续工作,你可以做更多,而不是回来接受政治审判!我是在拯救你的人生!”
“早已有千千万万先辈奉献了他们的一生。”
“可这是错误的牺牲!你知道张景阳为什么要出卖那么多同志吗?他也是逼不得已,不然他在美国都呆不下去。我们军方有个高层,工作改革大刀阔斧,但手段凶狠毒辣,而且和张景阳的同党势如水火。如今他已经实质地掌控了军政权力中枢,他的疑心很强,为了排除异己,往往要斩草除根。而你的上峰‘朱雀’自始至终与他针锋相对!这些年来你是一心只专注于任务,可不知道被‘朱雀’利用,得罪了他们多少回!”
邵慈说:“不会的。每次任务的目的我都很清楚。也都调查得清楚明白。”
“问谁?你的导航员吗?”
邵慈一怔。
“他还不是动动嘴把你耍的团团转!政治的利益斗争是很复杂的,你又怎么可能知道所有前因后果?像我们这样掌握着绝密情报的人,进去了,就别想再重见天日!”
他沉默了。
“跟我走吧。你好歹是战斗英雄,他们就算狠毒,但也没有报复过特工的家人。你妈妈不会有事的。要你回去,不是国家命令,只是个人意志。跟我走,并不会使国家蒙受损失。”
车窗外风声呼啸。
韦锷说:“你还想干什么?这里是荒郊野岭,凭你一个人带不走他。如果列车到站,你们也别想轻易逃了。让医护人员进来吧,他快不行了。”
韦锷手指处,之前被穿胸的男子,已经停止了挣扎。
“不行,任何人不准再靠进。让列车完全停下来。”
韦锷略有迟疑,对着话筒说:“……停车。重复,停车。”
“收到。”
列车进一步减速,风声减小。
“你们四个到这边蹲下。”
四人照做。
列车停滞在高架之上,距离地面足足将近百米,似乎没有退路。
韦锷问:“你是怎么上车的?你带着武器,应该过不了安检。”
卢雨雁紧紧握住引爆遥控器,没有回答。
“嗡嗡——”
一台大型无人飞行器抵达五号车厢外!
“无人机!”齐迈说。“她中途坐无人机上来的。”
田枚惊讶:“这可是高铁,发车这么长时间,凭无人机的速度怎么追得上?”
齐迈说:“之前有好几段低速区,大概只有不到一百迈,提前埋伏好了还是有可能跳上来的……”
卢雨雁带着邵慈后退,飞行器也同步移动至原六号车厢位置。
她拨动开关,将遥控器放入口袋,手枪收起,套上安全带,双手握住飞行器两脚离地。
“快上来。”
邵慈跳起,顺利抓住握柄后沿,飞行器吊着两人借势滑翔,喷气式推进器点火,快速驶入茫茫夜色。
韦锷粗暴地从座椅下扒出一支事先藏好的手枪,打碎车窗玻璃,可是发现已经瞄不到,赶紧跑到被炸烂的六号车厢追击。
“磅!磅磅!”
恐怖的枪声在山谷中回响,隐约又听到远处车厢中妇女的尖叫声。
齐迈跟上来制止他:“别开枪,要活着带回去!喂!”
他拍打他的肩膀,可韦锷甩肩,并不理会,左手托着右手腕继续射击。
“磅磅磅!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