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他一个人洗!”厉声回答。
“这怎么能行呢?难道刚刚聘选出的临时领主大人没有过来主持公道吗?”
官员们战战兢兢道:“大人,请息怒,您听到欢呼声了吗?那都是过来迎接您的百姓对您的爱戴,请您不要辜负群众的盛情。”
她可怜的脸,好似快要哭泣似的慢慢抬起来,望着我。
“自然人()的本性都很势利。他们是在为了临时的领主欢呼,并不是为我。我又不是,我可不喜欢像只猴子似的被人围观。”白袍男人说,“带我去会议室,然后派机械()兵团把守住入口,若是出了一点差池,我就让你们所有人都同他陪葬!”说完,(金发贵族)又狠狠瞪了我一眼,可是在看到我赤裸的胸膛时不知想到了什么,俊脸一红,仓促地低下头来,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过脸去。
洗过澡,我在腰间围着毛巾就出来了。(潘多拉)这里的气候热得非常古怪,太阳本来就够毒辣了,而且生活区建筑得离热海非常近。被又湿又热的海风吹拂着,是个人都心烦气躁了起来。所以这里的门窗家家户户都紧紧锁住,24小时打开空调不让一丝风儿吹进来,似乎只有这样人才不会热得发狂。
平心而论,这里的自然景色是极美极美的。从窗口望过去就能看见绿色的海洋,黄色的沙漠,红色的云彩,蓝色的天空。这种自然奇景和(阿莫伊)灯火辉煌的悬浮车流,美轮美奂的人造大楼,巧夺天工的机械男女都不一样,不是一种伪造的艺术,是一种让我头皮发麻的令人窒息的美。我朝窗外看了良久,才意犹未尽地收回了目光。
“怎么了?”我问,“你怕我?你也觉得我是一个凶手,是一个异端,是一个魔鬼吗?”
“是的,还真的是。”老妇人唏嘘着。
“他们在争夺原领主遗留下来的仿生人(),苏毅大人。”十分害怕地说:“太恐怖了,那些官员就跟暴民一样,疯了一般都在抢东西。”
白袍男人眨了一下眼睛,气得没有再开口说话。我以为他会跳起来痛骂我一顿,或者是用力捏碎我的骨头,结果只狠狠地丢下一句:“堕落的自然人(),你你简直是腌臜!”我踉跄着被他一把推开,金发男人愤怒地转身走向门外,一群人像尾巴似的跟着他。忽然,他又转过头,视线往我这边瞟过来,却没有直接看我的脸,而是用低沉的声音吩咐身边的官员道:“领他去洗澡,然后把他关进一个新的房间。不要仿生人,也不要自然人,让最原始的家政机器人()伺候他。”
“哦,这我不清楚
他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会咬他一样。
“大大人,我们星球没有这一类的家政机器人()。”
“倒是个发财的机会。”她的仿生人护士冷淡地评价道,声音听起来却有点苦涩。
——是。
我穿上衣服走出传送门(),来到刚刚吃饭的一楼大厅,竟然看到一群头上亮着灯的仿生人像黑社会打手似的帮他们的主子驱赶着吓成一团的其他仿生人。一个官员看中了一名穿乳白色制服的工具人()女孩,勾了勾手指,就有两名仿生人()冲过来撕下了她的衣襟,她赤裸的胸部就这样被迫袒露在众人面前,扭动着把头埋到自己肩膀上,尝试用长发遮住她的脸,无助地哭泣了起来。
一道阴影掠过我的脸。
“你威胁我?”我怒极反笑道:“哟,怎么办呢,我就是不喜欢碰你,我就是只喜欢碰别人。大人,我看我的手迟早是保不住,你不如现在就一刀把我宰了。”
!”
“大人,您的衣服准备好了。”传送门()亮了一下,白光闪动,一个蓝发少女走了进来。
被穿乳白色衣服的(工具人)带去洗澡时,我发现一路上见到的人看到我就跟看到鬼一样。我一走开,便听见他们在后面窃窃私语着什么“凶手”,“魔鬼”,“异端”,“黑发”,“腌臜之血”的词语。我回头看过去,他们一个两个又抖得和筛糠似的,再也不敢吱声。
一个男人高声大笑着说着什么,一大群男人随声附和着,现场太过嘈杂我根本听不清是什么意思。我抓住一个官员询问他,他似乎吓得不行,正想要离开大厅,摇着头不肯告诉我,他身边像是他太太的女人语不成调地哆嗦着:“他们说大人死了,三天之内他的财产可以随便被属地的人民使用。仿生人()也好,工具人()也好,强奸他们是不犯法的。抢的越多,受益越多。他们还要把这些财产虏到妓院里去卖呢!”
眼里的怨气简直浓烈到让人看了都害怕。“没有人可以瞒过我!就算你在精神海里肏一个婊子我也知道,如果让我再次看到你的手碰了除我之外的人一下,我就把它们砍下来!”说完,他捏住我的右心狠狠吻了下去,眼神凶得像头饿极了的雄狮。
我感到非常惊喜,跑过去接了衣服,但我发现她的眼神中出现非常惶恐的神色。
“也有的人送去做苦役了!”一个年老的妇女说:“你要知道,比如借租出去砌房子什么的,这些都能收到很多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