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拒绝,挤了些沙拉酱在盘子里,蘸着白色的液体喂她。
薇薇故意在他面前舌尖舔着小饼干,含住顶端吞吐好像在口交,等他看得入神然后咔嚓一声咬断。
她暗示性的表演并没有给他造成什么精神上的伤害,反而被他眼神嘲讽了。她讨了个没趣,愤愤地嚼着嘴里的饼干。
如果你是白雪公主,那你每天都要给七根小鸡巴口。沙克达数了七块饼干,一股脑喂到她嘴里,淫笑着问她同时吃七根鸡巴的滋味如何。
薇薇腮帮子鼓鼓的,像颊囊塞满了的仓鼠。
沙克达后悔道:我做的太少了,喂不饱你啊。
她咽掉嘴里的食物:想做饼干你自己做去,别借我的材料省劲。
薇薇去洗了个澡,换了身居家衣装下楼,精心把饼干在盘子里摆好造型。沙克达阴阳怪气地说你儿子对小星星不会感兴趣的,除非你把它做成奶子的形状。
沙克达!她真是一刻也不能再容忍下去了,你要么闭嘴,要么滚出去。一天到晚满口污言秽语,你的中文只有这点词汇量吗?我为和你同是中国人感到耻辱,你让整个汉民族蒙羞!
他拍手鼓掌,在离开前还火上浇油了一番:不愧是大律师,一开口就上升到民族国家,格局真大,要是你的下面有你说得那么大就好了。幸好我不是少数民族,不然我的同族人都要被你划归为强奸犯和杀人狂了。
换作刚认识他那会,薇薇能被他这番话说哭,现在她只是瞪着他,很快他就披上大衣走掉了。
如他所料,长青对她手作的饼干兴趣不大,吃了几块说不错。
他去机场的那天薇薇要出庭,没有办法送他,长青好像不是很介意。
出发前薇薇再三叮嘱他不要拉下东西,检查临时护照和身份证。他穿着黄绿格子条纹的开襟衫,里面是一件印了白色good boy字样的黑t恤,下身搭蓝牛仔裤和白运动鞋。
这天阳光很好,他站在院子里,问她:妈妈,你会好好照顾焦肉的吧?
嗯,我会每天遛它的,如果要出差我会把它放到宠物店寄养。
那我就放心了。双肩包和行李箱已经放到车上了,长青蹲下来最后一次摸了摸焦肉的脑袋。皓齿明眸的少年抬头对她笑了笑:妈,我走啦,拜拜。
一路平安,到美国给我打个电话。
薇薇看着黑色轿车开出去,体会到了为人父母的惆怅。孩子出门远行,父母心中不会没有牵挂。她小时候第一次离家独自去找小伙伴玩,爸爸不放心在后面偷偷跟了一路,当时她没发现,后来长大听伊叔叔说了才知道。
薇薇抬头望望一碧如洗的晴空,她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长青出国对她来说未必是坏事,这意味着她少了一个累赘。她又开始思考逃跑的事情,想象有一天自己能彻底摆脱沙克达,去往一个他干涉不到的地方。
她想这件事自己无论什么时候做都不会太晚,这十年里她成长了很多,增加了不少阅历,不再是那个懵懂单纯的大学生了。虽然她没有百分百的自信能逃脱,但她决心尝试一下,反正爸爸都已经去世了,不需要他再为自己和长青操心了。
这十年里她不光光是自己给提供聋哑人法律援助,而且培养了五个徒弟,三男两女,和她一样精通全国各地的方言手语,专门接聋哑人的委托。在她的指导下,现在他们每个人都是能独当一面的优秀律师。
薇薇从小的人生目标是为社会做出贡献,她自认为即使自己这个时候离开,她的徒弟们也能把这份事业发扬光大、传承下去。
她两年前就构思了较为可行的逃离计划,之所以没有立即实施,是顾虑和她失去联系后沙克达会丧心病狂到拿爸爸和年迈的外婆威胁她。巧的是长青出国没多久外婆便去世了,和病逝的爸爸不同,外婆是寿终正寝。
某天睡着后她再没醒来,经常和她一起晒太阳的老人发现她没来,去她家找她也无人应,然后就发现她已经去世了,让村长打电话通知了她家里人。
薇薇在短短一年里接连失去两位至亲,非常难过,她宁愿外婆长命百岁也不愿意自己逃跑计划有完美的实施条件。
沙克达陪她回老家置办丧事,遇到了寇陶。寇陶不认识沙克达,问他是谁,薇薇还沉浸在悲痛中无法自拔。沙克达便自我介绍说是寇布拉的朋友,这也没有什么好让人怀疑的。
薇薇在灵堂里守灵,穿着一身纯白孝服,眼圈红肿。这次他倒没在灵堂里做什么,可能是外面下了雨,天气太冷他提不起劲。
在村里守灵不比在自家别墅里守灵,正门时刻敞着,天晓得会不会有什么走夜路的人经过。再说他跟薇薇的外婆又没有仇隙,用不着借机报复死者。
他玩了会手机,看她还在发呆,用胳膊肘碰碰她:你肯定在想要是死的人是我就好了,我猜的准吗?你心里是这么想的,对不对?
她没有搭理他,手里握着一张用来擦眼泪的纸巾。沙克达不相信人死后会变成鬼魂,在他看来守灵无非是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