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互瞪。
「那不是稿纸吗？」
没有得到回应。
然后凝结。
长吐一口气。
答对你没有帮助。爱是什么？这世界上有千千百百种定义，爱跟喜欢之间又有许多种相似的性质，以某个角度来看，爱可以是种信仰，但对一般人来说」然后张枫就被打断了。
张枫翻搅着奶油燉饭，食物热腾腾的蒸气环绕在两人之间。
在张枫的坚持下，每个人都先走了，就留可以一起晚回去的我下来收拾庆功宴的善后。我费力的捆着几捆裁成二十四片纸板的比萨盒，而张枫则将桌上吃剩的炸鸡骨头扫进垃圾袋。
四面八方传来的欢愉喧哗声，听在我耳里，一阵阵五味杂陈。
没有得到回应。
晚上十一点半，人去楼空的会务事，只剩下我与张枫俩。
只见他缓缓把手机放在桌上，手机背朝上。
「在人多的地方给我看这个，期待我崩溃吗？」张枫的声音从容而淡定，像是在面对一件待处理的业务：「你想毁了我吗？」
张枫像是品茶一样，双手捧着杯子饮了一口。
细嚼慢嚥。
「就像学生会粉丝专页置顶文章里讲的那样。」
「你……你连对我说谎……也不愿意？」学姐语气虚弱。
一阵沉默。
「对。」
瞪到服务生将我点的千层肉酱麵端来，也将他们的香草嫩鸡奶油燉饭、乳酪青酱义大利麵端上。
学姐拿出智慧型手机，滑开，按了按。
「要不要我告诉你，跟我上床的那个人是谁？」
「吃东西吧。」张枫温柔的说。
学姐此时已经哭花了脸，嘴唇泛白、肩膀颤抖。身为一名女人，她能做的都做了。但那双白皙的双手，仍牢牢攀在餐桌边缘，像抓着大海中的浮木一样。
而张枫的背景不动如山。他似乎也在等待着。
一阵门玲声轻脆传来。
我嘴上感慨学生会选举……但心却留在中午咖啡厅那场对话上。
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我不想对你说谎，但也可以不回应你，是么？」张枫的语气平淡。
张枫的口袋传出手机收到le讯息的声响。
「还是赢了呢！虽然杏郎的票数有拉起来，但最后仍然没有影响结果呢……」我将纸盒都扔到门口，打算等明天雨停之后再丢到学校资源回收场。看了看整个环境，还剩下桌子没擦。
「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对你？」
「不意外。」张枫从茶水间走出，手上拿着湿抹布。
「枫……你爱我吗？」
张枫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巴，又道。
「你……难道没有问题想问我？」学姐低声说。
张枫拿出手机，滑开。
「理由很重要吗？我会是个好会长的。」他将湿
窗外夜黑，且下着滂沱大雨。
「可惜你等到的只有这种反应。」
我翻搅着千层肉酱麵，注意张枫一连串微妙的动作。
学姐咚的一声将玻璃杯放回餐桌上，留下碰也没碰过的乳酪青酱义大利麵，大步走向咖啡厅前门。头也不回的。
「你……最好……回答我的问题……不要……给我扯些……有的没有的……学弟……」学姐每个音节都因愤怒而颤抖，但仍强压低着音量。
长吸一口气。
「很会挑地方嘛……」那声音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张枫则继续一口一口的，慢慢将燉饭吃完。直到他起身结帐离开，都没发现我的存在。而当张枫离开咖啡厅时，我才发现自己流了一身冷汗。
学姐面无表情的看着张枫将玻璃杯缓缓端起。
「……」
「你知不知道……我……是爱你的……」
「是我写的稿纸。」张枫看着我。
「我知道。」
头左右转了转。
「？」学姐的表情。
「下午我们还有验票的工作要做，你的麵快凉掉了。」
直到服务生离开之后。
停下刀叉。
「想当个什么样的会长？」
学姐唰的一声猛然起身，玻璃杯拿在手上，里头的水剧烈晃动。我全身一阵寒毛直竖。他们旁边，我正对面的餐桌也传出惊呼。
学姐依然面无表情，像是入定般。
张枫吃了一口燉饭。
「你爱我吗？」
没有得到回应。
「馁……老实跟我说，为什么你会想当会长啊？」我好奇：「别跟我说是为了什么致力于校务改革，身为当代感召者该负起的歷史责任喔……」
那双搭在餐桌边缘的手；白皙而漂亮的双手，此刻青筋暴露。
「你想听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