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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梁海去参展,卜遥留在酒店睡懒觉,快到中午的时候才起来。
她看着是周末,打了视频电话给高荟,铃声响了一会儿才接通,卜遥看着对面面容憔悴头顶鸟窝的人,怔了一瞬才说话。
你这是?
高荟无奈地闭上双眼,语气虚弱:完蛋了
详细说说。卜遥换了个姿势趴在床上。
我,和老板不小心那个了她做了个你懂的眼神。
不会是,梁海那个哥吧,你过生日见到那个。卜遥在大脑里搜索着那个人的样貌。
是他。高荟扶额,那天喝多了,真是喝多了,不知道我俩谁先发的疯,不过我觉得是我的可能性在百分之九十以上。
你不会从那之后就没去上班吧。
高荟抿着嘴对她点头。
你有他照片吗?我有点想不起来他什么样了。
高荟做贼似的轻轻点进舒溢的朋友圈,这个是舒溢的私人号,他不怎么发东西,偶尔会晒一下自家的边牧,高荟往前翻了好久才翻到一个带正脸的生活照。
她给卜遥发过去,卜遥细细端详了一会儿,缓缓开口:我好像想起来一件事,你还记得你在澳洲交换的时候看见过一个男生吗,拍毕业照那个。
高荟本来无神的双眼忽然瞪大,她伸手从床头柜最底层拿出来一个相册,翻了几页抽出一张相片。
这个。
相片是同学给高荟拍的,当时后面有几个在拍毕业照的人,有一个不小心走进取景框的男生也被一起拍了下来。
好像啊,看见这个角度我一下就想起来了。
卜遥忽然对高荟比了个嘘的手势,转头看向拎着手提袋进来的梁海:你回来啦。
这个是在旁边街买的,还热着。梁海把手提袋里的饭菜拿出来。
上次我朋友过生日你还记得吧。
记得,怎么了?
我朋友那个老板,和你很熟是吧。
我俩是发小,家里也很熟。
他以前在哪念书啊?
z大读的,然后去墨尔本研学了,在那工作了一段时间回来的。是要找他咨询吗?
啊,我们公司可能要找新的法务团队,想起来他就问问。卜遥手上挂断了视频。
高荟对着挂断界面发愣,然后躺下在床上哀嚎着打滚,没等发疯结束,一条信息闪进来直接断了她的最后一根冷静神经。
舒律:今天也不来上班吗?
高荟憋了半天回了两个字,病假。
下一秒舒溢直接打了电话过来,他的声音通过听筒播放出来,听得高荟嗓子一紧,应答的时候倒真有几分病中的沙哑感。
不严重,就是有点发烧。高荟摸着自己的脸颊,温度确实很高,这么说不算骗人。
还住三明胡同那边吗?舒溢记得以前团建的时候她提过自己通勤远。
没,搬走了,现在借住朋友家。
嗯,那你休息吧,需要续假和人事说。挂了电话,舒溢转手就给梁海发信息。
舒:帮我问下高荟是住在你房东那吗?是的话地址发一下,她病了,我送点药过去。
梁海把手机递给卜遥让她看,卜遥直接回复了语音。
hail:【地址是澜苑6117,没登记的车开不进去,单元门禁6100。】
舒溢罕见地从办公室早退离开,从地库开车直接开往澜苑,路上买了点常见的退烧药。
高荟还在端详那张照片,听见外面有敲门声,她去看可视门铃。
舒溢站在门外,着实给她吓了一跳,把手里的照片放到鞋柜上然后开门。
你怎么来了?高荟站在那,手都不知道往哪摆。
买了点药。舒溢微微上前长臂一伸,把袋子放到了鞋柜上。
他看见了那张照片,嘴角不着痕迹地翘起:你居然把这张洗出来了。
高荟一时间没明白他在说什么,直到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张照片。
你,不会一直记得我吧她觉得命运关上了她的门和窗,然后揪着她的衣领要把她挂到上吊的那根绳子上去。
舒溢低头和她对视,没经过话筒传声的嗓音更加清晰:嗯,一直觉得那个绿裙子的小女孩很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