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有空就给周谅嗅一嗅,或摆在枕边,慢慢会帮她好起来,他拿叶子学巫医那样在周谅鼻端晃了几下,自己也嗅了嗅,那叶子居然没有味道,却难得有一股很精纯的灵气,毕竟只是一片叶子,灵气不强。姚昱凡拿手背探周谅额面、脸颊仍高热不退,亲自拿软布帮她把头颈敷凉一些,周谅的眉心慢慢不再皱得那么紧,他还不时注入丝丝缕缕的真气替周谅稳住经脉和真元。他晓得这毒应该不严重,摆着不管让周谅躺个一天、两天就会好,但就是放心不下。过去他独自隐居修炼,孑然一身,毫无牵掛,哪想得到只是一时心软收了个徒儿,不知不觉整副心思都交代在上头了,虽然自身修行也并未落下,但也得时刻留意这徒儿,徒儿缺了隻眼睛,他巴不得想将自己一隻眼交出去,可是周谅却不要,到如今他也是把周谅当成自己的眼珠子护着了。不,护眼珠子都没这样费神。姚昱凡望着昏睡的周谅苦笑了下,心想自己要怎样才能对这个徒儿放心,他想了想,脸上笑意充满无奈,心中却半点也不觉得苦。姚昱凡回想之前周谅被巨兽吞吃那一刻,差点把他吓得肝胆俱裂,还好那巨兽没牙齿,又不咀嚼,周谅只是沾了一身噁心黏液,他用鸿溟无量给周谅仔细清过,那黏液也是无毒的。为人师父,得拿捏各种分寸,紧弛有度,该放手就得放手,可他即使试着放手了,心思仍紧系其上,只怕没有真正放手和放心的一天吧?之后一整晚,姚昱凡都没睡,即使眼睛没盯着,他的神识也罩着周谅,周谅眼皮颤动他都晓得。周谅又轻喊了一声师父,他立刻靠过去关怀:「醒啦?」周谅这回终于睁眼,她看姚昱凡一脸担忧,觉得心疼又好笑,居然咧嘴笑了声。姚昱凡当即皱眉:「笑什么?差点被吞了你还不怕?」「师父。」「何事?饿不饿?你身上的毒性快清了,再歇会儿,要做什么跟为师说一声。」「师父。」「嗯?」周谅望着床边那少年模样的师父很是心动,有些衝动的想做点什么,她知道这是毒性所致,但她也清楚自己的心。她收歛笑意对姚昱凡说:「师父,我真喜欢你。」「……你……」其实周谅要的并不多,只是像今夜这样就够了。她心里也是矛盾的,既想见到师父因她费心、伤神、困扰不已,又希望师父能对她放宽心、不再为她担忧,但她最想要的只是像此时此刻,彼此能在一块儿就好,别的也不重要。她望着少年纠结万分的样子,心尖一软,莞尔说:「师父,你要永远当我的师父,我永远都是你的徒弟。」「嗯。这是自然。」「师父还想再收徒么?」「怎么可能,有你一个我就累成狗了。」少年面容温雅秀气,说的话却有些粗鲁,无形中受了少女的影响吧。他嘴上嫌弃,不过望向床上少女的目光却又柔和无比。「你再歇着,天还没亮。」「喔。」周谅醒来是有点累,但是她并不觉得睏,于是和姚昱凡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她问:「师父救了我,打跑那隻怪兽,这里又是哪儿?我好像迷迷糊糊见到很多守宫。眼睛大大的,有绿皮、黄皮跟红的,模样挺可爱。」一听可爱二字就有反应的小傢伙从姚昱凡的袖里蹦出来,扑到周谅身上跳了下,「嗶嗶」或「喵喵」乱叫,周谅惊喜道:「阿贵也没事,太好啦。嗯嗯,当然是阿贵可爱啦。」阿贵被主人夸可爱,抖着紫毛轻炸出一团小电流跟火光,飘到半空悬浮着,姚昱凡看了也忍不住轻笑。周谅逗着阿贵玩,玩了会儿又有些睏,姚昱凡替她盖好被子继续守着她,等天亮后周谅睡饱了再带她去找巫医道谢。锦蜥族首领说巫医回家了,先留他们吃顿饭带他们去找巫医。姚昱凡跟周谅本来还有些担心他们会吃不惯这里的饮食,不过桌上的料理意外的很正常,比较吓人的也就是一大盘酥炸沙蝎和另一盘虫类料理,姚昱凡一脸冷静的避过那两样菜,没想到周谅吃得挺过癮,还直夸沙蝎炸得香酥脆,让首领一家子都很高兴。首领说还要去和其他部落的首领商讨之后怎样应对外敌的事,给姚昱凡他们指路去巫医家。姚昱凡他们一路散步顺便消食,他问周谅说:「那些蝎子真这么好吃?」周谅点头:「好吃啊,炸得刚刚好,又脆又香,他们还加了些香料,师父你怎么不试试?保证你上癮,还想带些当下酒菜。」「不必了,你喜欢就自己吃吧。」锦蜥族热情好客,为了报答姚昱凡他们赶走巨蛙,还赠予他们一笔钱,考虑到在这秘境多少还是要有些货币傍身,姚昱凡就收下了。这会儿他看周谅一路盯着街边摊贩卖的小吃流口水,乾脆带她到其中一摊买点心吃。周谅吃着这里的夹馅烤饼,笑弯了眼说:「师父你对我真好。」「说这不是废话么?我就你一个徒儿。」不对你好对谁好?「师父,这馅里有很甜的果肉,你尝尝。」「你吃就好──」姚昱凡被徒弟硬是餵了一口烤饼,他咬下一小口咀嚼细品,点头讚道:「不错。但是我辟穀了……」「没关係啦。」姚昱凡心想有关係啊,他刚刚咬的地方好像是周谅咬过的……周谅开心拉着师父袖子说:「我们再去吃那摊好不好?」姚昱凡脸皮微热,劝她道:「先去找巫医道谢吧,回程再吃。」「好啦。咦,师父你的脸有些红,天气太热是不?」「嗯,太热,我们快去快回。」姚昱凡错开目光不敢直视她,怕洩露了连自己都还有些模糊的心情。不过这城里的景物对他们都太陌生,周谅对什么都感到新鲜有趣,这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