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次大地震时,说救援很困难,因为那里地形复杂有没有精确的地图和gps,很多人都被埋在根本找不到的地方,没能被救出来。”
宋煜垂着眼,“没被救出来这几个字,又让我想到你爸妈。”
乐知时的手『摸』着宋煜的脸颊,他的心也很难过,但是不希望宋煜难过,“然后呢?”
“而且你那天回到家还很可怜地跟我说,有同学说你没有爸爸妈妈,你很不开心,想让我给你买冰淇淋。”说到这里,宋煜笑了一下,“乐知时,你真的很会撒娇。”
“这明明是卖惨。”乐知时辩驳,虽然他已经完全不记得这件事了。
“我一边等着你把冰淇淋吃完,一边坐在便利店里想上课时老师说的话。”宋煜的眼神放远了,“我想一个救援队员的力量是很渺小的,如果我可以画出地图,可以做出很精准的gps,是不是可以救出更多的人。”
从小到大,宋煜都是那个跑在前面的人,对乐知时而言,他就像是自己人生中一个永远屹立在前方的标杆。他从没有听到过宋煜与他谈心事、谈梦想。
那时的乐知时也不会失落,因为他明白自己和宋煜之间的年龄差、思想的成熟程度怎么都不会填平,他在宋煜面前是个小孩。没有人会把自己最深层次的念头拿出来和一个小孩分享。
但现在的他们,是平等的恋人身份。
乐知时的手沿着宋煜手臂『摸』索,最后牵起他的手,十指相扣,“你是不是觉得我小时候好可怜,所以希望这个世界上少一点我这样的小孩?”
他用一双纯真的眼看着宋煜,但说着连宋煜自己都不敢说的话。
他不笑的时候,睫『毛』很浓很长,瞳『色』浅,有种不浓郁的忧郁,但因为大部分的时候乐知时都是笑着的,所以这种感觉很不常见。
只有像宋煜这样每时每刻把乐知时放在心里的人,才能捕捉到。
见宋煜不说话了,乐知时想那他就不问了。但宋煜忽然叫了他的名字,很轻很温柔。
“你应该不知道,你刚到培雅上初中的时候,我经常看你。”宋煜摩挲着他的后颈,“有时候看到你一个人在学校里走路,一个人去取自行车,心里特别难过。”
“我很怕看到你一个人,希望你快点找到好朋友,可以一起走。”
这些乐知时一无所知,他皱了皱眉,“为什么?”
“不知道。 ”宋煜也认为自己很荒谬,“就觉得你好小一个,又那么瘦,很可怜。有时候课间睡着,会忽然梦到你哮喘犯了,然后就突然惊醒。然后就会从教室窗户对面看你,有时候看得到,有时候看不到。”
乐知时捏着宋煜的手指,低垂着眼睛,“那你还不让我叫你哥哥,离你远一点……”
宋煜自嘲地轻笑一声,“我那时候太抗拒这个称呼了。不想让别人误会我们是亲兄弟,又不想向他们解释你爸妈的事。”
“干脆假装没有关係吧。当时就是这样想的。”
看到乐知时的每个瞬间,宋煜的保护欲、占有慾和青春期的情愫都在涌动,要如何去压抑那些已经多到快要溢出来的情感呢,年少的宋煜弄不懂,他想索『性』就不要见了,少见一面,少喜欢你一点。
他想过要做个合格的哥哥,给乐知时一尘不染的爱护和关心,但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你那个时候应该很难过吧,被我推开。”
乐知时很依赖地靠在他的肩头,“嗯,但是我还是很喜欢你,最喜欢你了。”
“多喜欢?”
“做课间『操』的时候,体转运动,我都比别人慢几拍。”乐知时笑得很甜,“这样你转过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你的脸了,然后我就可以高兴一上午。”
他喜欢过去那个什么都不说的宋煜,是很天真的崇拜和爱慕。
“你每次看地理的纪录片,我都觉得你好厉害,和别人不一样。但我没想过,原来你对这个感兴趣,是和我有关。”
也不敢这样想。
“你愿意跟我分享你以前藏着不说的话,还有你的梦想,我就更喜欢你了。”乐知时抱住他,很珍惜地『摸』着他的后背,“我是第一个知道你小时候第一个梦想的人吧。”
“是。”宋煜很快又说,“也是唯一一个。因为那个想法很快就夭折了。”
“没有夭折。”他仰着脸对宋煜笑,“其实说到底,你的两个梦想本质上没有区别啊。”
宋煜吻了吻他柔软的嘴唇,“是吗?”
乐知时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嗯。”
夜『色』里,他的眼睛很亮,望着曾经那么『迷』茫和痛苦的爱人。那个最优秀最骄矜的少年,一度在他的人生缺憾中,寻找自己未来人生的范式。
“不管是想救出更多受难者的救援人员,还是应急测绘的学者,都是一样的。”
他想救很多很多的人,很多很多的家庭。
“都是有可能拯救我的英雄。”
但最想救的,还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