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问什么来着？
傅明修等着，差不多过了有五六分钟，他开始感觉不耐烦了。
傅明修：「？」
几次相处了解下来，顾夏觉得傅明修这人有点儿二，就是字面意思的那个二，这种傻直傻直的性格，实在不像一个勾心斗角大家族里富二代会有的，更像一个那种小暴发户。
他跟人事部主管说话这会儿的功夫，几个小实习生都有意无意侧了侧头，就一个姑娘，特别特别坚决地脸朝着电梯门，怎么都不转过来。
顾夏有点儿好奇，他这个智商和性格，为什么还没被人给欺负死。
这事儿其实她早就已经忘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以前或者平时跟男性朋友开个玩笑什么的，这种话也经常说。
男人手里文件夹还没来得及放下，就那么捧着，看起来有些乖，完全没有霸道总裁的样子，他看着她，张了张嘴。
完全看不出来哪里像个大一的学生。
真的是好霸道啊您。
顾夏有些无语：「我就是寒假无聊，来实个习学点儿东西，顺便赚点零花钱，又不是来认亲，我一个实习生，你不是什么总吗，我这，怎么搭话啊。」
顾夏站在最后一个，她穿了件米色衬衫，墨绿阔腿裤，本来个子就挺高，踩了双高跟鞋人就更高了点儿，头髮散着，打着卷儿。
「有。」傅明修说。
两人站在落地窗前，上午十点，公司走廊里每个人都神色匆匆，各自忙着自己的事儿，脚步都不停下，他们这块儿画面一静止下来，显得有点儿突兀。
傅明修：「过来。」
「……」
顾夏也没想到，副总是在这家公司里当总的。
两人视线对上，顾夏看了他几秒，然后安静地，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去。
他皱着眉，抱着手臂，指尖点在手臂上，一下一下，表情看起来像个来视察的领导。
傅明修的耳朵红了，他别过头去，清了清嗓子： 「我之前说你，闭嘴的时候好看，我没有——」他咳了一声，「那个意思。」
傅明修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随意扫了一眼，看见了一个漆黑的后脑勺。
顾夏就耐心地等着。
顾夏也终于感受到了气氛不对，转过头来。
傅明修咳了一声。
电梯门叮咚一声开了，几个小实习生走出去，傅明修是一个特别喜欢钻牛角尖儿的人，有什么事情如果在他心里留下了种子，他就一定得弄明白。
他其实不是想问这个。
顾夏再次转过头来。
傅明修不是特别满意：「那你还跟没看见似的？」
「看见了啊。」顾夏说。
顾夏真是彻底愣住了。
顾夏愣了愣，没反应过来：「嗯？」
傅明修就这么倚靠着门看着她。
他跟着一起出去了，跟在主管和那群实习生后面，走到人事部门口，倚靠着门，看着那几个小孩儿一个一个被分派部门。
她站的那块儿刚好斜背着他，半个侧影，正小声和旁边的那个男生说话。
所以她本来以为，这人可能家里开了个小公司什么的，没想到还真是个人精里混大的富二代。
简单解释一下，我就想来实个习，不想搞那些沾亲带故的，你最好也假装不认识我。
傅明修在确定是她的时候还是诧异了一下的，他虽然大学的时候也去公司实习过，不过那会儿也大二了，大一的第一个假期，一般小孩儿都惦记着玩，会出来找个公司实习干正事儿的，至少他的圈子里还没碰见过。
傅明修脑子有点儿卡壳，思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处于停滞状态，有点儿跟不上嘴上的节奏，莫名其妙的话脱口而出了：「你刚刚没看见我？在电梯里。」
顾夏：「……」
顾夏等了一会儿，见傅明修没再说话，抬了抬眼：「副总还有事吗？」
顾夏有些莫名地看了他一眼：「我实习啊。」
而且这都好
傅明修对于她的态度不是特别的满意，他是那种一向不会多考虑什么的性格，直接手一抬，指着她：「你。」
地主家的傻儿子。
傅明修愣了愣，确实没想到这点。
该是有点儿本事的，要么名校能力强，要么家里有门路。
真的有水平的，就先提前给人留下，省得毕业的时候被别的公司抢去，精英从来都是不嫌多的。
尤其是这个背影，看起来好像有那么点儿眼熟。
好半天，才磨磨唧唧地，很小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整个办公室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偶尔瞄他一眼。
傅明修这一圈儿少爷小姐朋友里，上进的没几个。
她无奈跟上去，跟着他穿过公司走廊，走到落地窗窗前，傅明修转过头来，看着她：「你来干什么的？」
看起来执着又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