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师爷亲自惯的。
他满怀期待地搓了搓手,并当场点开了app。
一个男生一手拍着球,一手撩起t恤宽大的下摆,毫不在意地擦了擦脸边的汗,然后指着不远处另一个男生笑着叫道:“刚刚老韩弄丢我多少次球!还踩我两脚,干他!”
夏樵:“……”
等闻时黑着脸偏了一下头,绕过庄冶去逼视周煦那个二百五的时候,二百五已经撒腿跑得没影了。
路过一片红房子的时候,周煦一指前面围栏箍着的操场说:“老祖,看,我学校。”
“挑巨幕厅,人少的,这样位置好。”夏樵提醒道。
庄冶:“?”
过一会儿又不知谁嚷嚷了一句,然后那群男生又“噢噢”鬼叫着,转头把下令的那个男生拍在了操场铁丝网上,也开始挤。
周煦:“……”
周煦立马拍马屁:“是是是,松云山盛产好脾气。”
……
起初周煦什么都教,有用的没用的,只要让他看见了,就坚决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当老师的机会。几位老祖也乐意学,渐渐养成了随口一问的习惯。
那次钟思和老毛去了太因山,卜宁带着大小召去了漠河附近。
周煦扫了几眼,突然一拍脑门说:“对啊,还没带几位老祖看过3d片呢,找个效果好的,他们又是第一次看,应该还挺唬人挺刺激的。”
然后又一窝蜂涌向了第三个地方,挤起了第三个对象。
周煦继续道:“是的,源头已经不可考了,但据说是某种祭祀活动的变种。”
庄冶:“哦……”
拍完顿了一下,又补充道:“除了你哥。”
临近冬至的一天,周煦和夏樵路过公交站台时,看见巨大的广告窗被几个穿工装的人打开,更换上了新的海报。是一部即将上映的电影。
楼里星星点点亮了一些灯,长道上是搭伴去食堂或去宿舍的学生,操场上到处是跑跳的人影。
离他们最近的一块篮球场大概刚结束一场比拚。
等他再抬起头,就见庄冶老祖已经掏出了他随身携带的便签本(有手机但他用不惯),像少时学各类技法一样,认认真真地做了笔记。
时值周末傍晚,走读生如周煦还没回校,但校园里依然很热闹。
旁边尘不到这个王八蛋已经开始笑了,不仅笑,还提点了谁一句“快跑”。
可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还有什么事,能比摁着一群老祖宗学拚音学简体,学手机学电脑更爽?
接着,他们就开始了一项令人困惑的神奇活动。
但这个世界丰茂而广博,就算每天教每天学,新鲜事也依然无处不在。
周煦想说这叫“集体降智的快乐”,又记起来几分钟前他刚骄傲地介绍过这是他的学校,他的同学们……他实在丢不起这个人。
庄冶:“是么?”
那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学。
大师兄敏而好学,虚心请教:“这是在做什么?”
夏樵想了想说:“得亏他们脾气好。”
……
也不打架,也不干嘛,就纯挤,挤得大汗淋漓。
他感觉自己可能受到了人身攻击。
周煦低头谦虚道:“这方面我不是很懂。”
就是因为这一点,尘不到才说要走回去,否则以闻时那利落性格,这会儿他们已经坐在沈家餐桌边了。
庄冶很喜欢看这些陌生的市井百态,很多瞬间在他看来都稀奇又新鲜。
于是他顿了顿,说:“这是一种神秘的仪式。”
被指的老韩叫了一声“卧槽,你等着”,扭头就跑,结果没能跑掉。被一群衝过去的男生逮住,乌乌泱泱把他挤在篮球架下。
他说着,转头看向闻时:“师弟你一贯喜欢这些,看的书也多,知道这个源头是什么吗,你使过么?”
闻时:“……”
得亏跑得快,不然他能被傀线抽死。
直到有一回让祖师爷以及他亲自惯出来的祖宗目睹了教学现场……
学校他懂,闻时给他讲过。打篮球他也知道,周煦甚至想拉他们一块儿来一场。但后来的这种神奇活动他就不明白了。
没有了。
似乎都不太聪明,但很快乐。
“周煦。”闻时冷静地说:“要不回去我拿刀给你雕雕脑子吧。”
“那必须,就这场吧,咱们第一个订,位置随便挑。”周煦生怕被人抢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庄冶则跟着尘不到、闻时他们去南边沿海一带处理几个刚成型的笼涡,解决完回宁州的时候没有一记阵门开到家,而是从车站附近落地,之后就权当散步。
没毛病。
庄冶一边记,一边还道:“若是祭祀类的,那小师弟熟啊。”
从那之后,周煦就收敛了很多,不再胡说八道教些乱七八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