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法华寺最后一夜突然就突破了筑基期,如今已是开光期,下一个阶段便要进入结丹期了,她猜只要和裘衣轻再多待一待成功双修之后想结金丹也是轻而易举之事,这是她进入开光期最快的一次,裘衣轻就是个宝。
进入开光是个分水岭,从凡人到「知天命」。
自从她进入开光期之后她的灵气提高,每一次给裘衣轻喝血获得的灵气也就多了许多,等生命今日点满,她就可以开始加在裘衣轻的肢体上了,这么瞧着用不了半个月就能点满肢体,瞧惯了他坐轮椅,她倒是脑补不出来裘衣轻站起来走路是什么样子。
她又瞧见了裘望安的状态——伤心心。
这小子在伤心什么?今日他应该入宫陪皇后了吧?
管家匆匆而来站在院门口叫了一声春桃。
春桃过去从他手里接过了一个黑匣子,笑盈盈的走过来捧给九阴说:「夫人,宋少夫人差人给您送珍珠来了。」
好快啊,温玉这个嫂子当的真没话说。
九阴抬手掀开了春桃手里的黑匣子,这哪儿是一对黑珍珠耳坠了,这是送来了一匣子的黑珍珠,满满当当,个顶个的圆润漂亮,有一对耳坠,一副手串,一条项炼,还有许多零散的珠子。
温玉娘家未免也太富裕了。
她拿着那对耳坠瞧了一眼屋里的裘衣轻,他还在施针,康大夫在他手上也扎了针,仿佛有了痛楚一般紧紧皱着眉,抿着嘴。
「相公。」她叫了一声看他皱着眉瞧过来,摇了摇手里的黑珍珠耳坠,「送给你的,喜欢吗?」
裘衣轻目光落在那对耳坠上,被戏弄的手指一动,那针就扎歪了,疼的他轻轻抽了一口气。
「哎……」康大夫忙拔出那根针,直起腰嘆气道:「王爷不要总是分心……」这样没法专心,他索性让止水将房门先关上了。
关上后裘衣轻却也很难专心,他听着院里的动静,好半天没听见九阴的声音,开口问止水道:「夫人在院子里做什么?」
在门外的止水小声答道:「回爷,夫人在打坐。」
又打坐?
裘衣轻总觉得他的夫人与寻常人不太一样,打坐、画符、日夜精力充沛……
他派人去查过,宋燕呢在宋府时幷没有信什么佛教、道教,行为和品性也与现在很不一样,甚至连口味也差许多。
「康大夫,你说一个人死里逃生的活过来之后,会因此性情大变吗?」裘衣轻忽然低声问他。
康大夫顿了一下,想了想答道:「人在鬼门关走一遭之后都会有所变化,比如王爷和从前……就大不一样。」
「是。」裘衣轻点了点头,「可口味总是不会突然改变的,对吗?比如从前不爱吃冰寒之物,如今却酷爱冰镇食物。」
康大夫似乎听出来他话里头在说谁,抬起眼里瞧他,先点了点头,后又低声问:「王爷是觉得……」
「我只是随口一问。」裘衣轻却打断了他,「不是重要的事情。」无论她是不是从前的宋燕呢,他要留住的,守着的,也就是如今这个她而已。
他瞧向了紧闭的房门,轻轻笑了一下,「突然听不见她叽叽喳喳的说话,倒是觉得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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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九阴没有在修炼,她差遣府上的管家送了几个桃子和其他果子进宫去给裘望安,而食盒里压着一张符,她凝神在那张符上,果然是能听见一路上的动静。
开光期还得依靠着符咒,若是结丹就可以随心所欲。
系统在她身体里也听见了动静,「宿主……您在干什么?」
九阴没有理会它,听见很快到了宫门,管家将东西递了进去,宫人偷偷打开瞧了瞧,摸走了几个果子,却还是剩了一些给裘望安送去了。
她先听见了哭声,有皇后的也有裘望安的——
「你若再敢提那个女人明日就将你送回道观去!」
裘望安只在哭着,什么也没说。
那句是皇后气急了,说出口没一会儿她又哭着软了语气道:「母后这么做全是为了你好,你是母后唯一的儿子,母后如何能害你?宋燕音不是个女人,如果你再执迷不悟非她不娶,你父皇定然不会留你在京城,你会被送回道观一辈子不能回来,你想要吗?」
裘望安哭的低声,「父皇、父皇……就这么……讨厌我吗?母后……是不是、是不是……也和父皇一样……」
「母后是天底下最疼你的人,哪有母亲不爱亲身骨肉的?你怎么能这样想母后?」皇后打断了他的话。
「说谎……」裘望安哭声哽咽,呢喃一般道:「母后……从来、从来没有去看过我一次。」
皇后哭着与他又说了好些理由,她常常派人去瞧裘望安,可她是皇后,她怎么可能那么轻而易举的离京去道观里看他?她也是有苦衷的。
可这些裘望安也不知听懂了没有,安安静静的听着再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皇后才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