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楚晚宁坚持要出去看状况,踏仙君一怒之下,居然直接把人缚在了柱上,又为了绝楚晚宁之心,喂了些上不得台面的方剂。这样一闹,春宵自是旖旎不已,哪怕后半夜人格切换回来,换作了墨宗师,瞧见楚晚宁如此姿态,亦是停不下手的。
踏仙君人格再次出现时自然十分生气,心道自己活得不痛快,也绝不能让另一个自己开心,于是就把干坤囊一顿乱搞,把墨宗师搜集来的什玩全都敲敲碎,或者下山去当铺折了现,好给自己买漂亮衣裳。
墨燃:“……”
干坤囊对于一个修士而言就意味着国库,楚晚宁要墨微雨的国库,并且还没有什么好话,但墨微雨再心酸也只能上交。
卷轴妖闹事的前因后果,楚晚宁都已知道,因此进了厅门看到薛蒙,他有心要训他胡闹,但薛蒙身份今非昔比,总要留上情面。
笨死他算了!!!
这还是楚晚宁下山以来他第一次开口和自己说话,墨燃不禁十分开心。但楚晚宁面色不虞,讲的也不是什么柔软的句子,这又让他有些失落,一时间心情像极了那种一边被娇艳姨太太嗔骂着一边掏荷包的老爷,不知该是高兴还是难过。
一圈人眼巴巴地看着楚晚宁在墨燃的干坤囊里翻找,都想看看那个所谓的“现成解法”究竟是什么。
这般耽误,分明是因踏仙君所起,可墨宗师踏仙君并无差别,追本溯源,自然都是墨燃自己的不好,以至于楚晚宁一路下山都不愿与他说话,隻当他是木雕泥塑。
于是楚晚宁最终只是微蹙剑眉,说道:“怎么闯了这么大祸。”
墨燃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他从前倒是很干净整洁的,一件件东西放进囊中时都放置得很好。但自从魂魄尽数归体后,他的性格三日一变,两种人格暗自较劲也体现在了干坤囊中。比如踏仙君人格下,他会往里头偷偷塞一些辣椒种子,痴心妄想能在南屏山种辣椒,可是等变成了墨宗师人格,这些辣椒籽就全被他又倒了。
谁让自己昨晚上不是人呢。
墨燃怔了一下,有些伤心了,转头问楚晚宁:“师尊,薛蒙说我长得不好看。”
东西太杂,全部挤在一起不好找,楚晚宁丢了几样碍事的在桌上。薛蒙颇为好奇地伸过头去。
众人不明所以。
“不行吗?”
嫌弃归嫌弃,薛蒙的烂摊子无法收场,他们还是会倾力相帮的。只是——
“什么?!你要师尊男扮女装!??”
“……”
薛蒙不明所以:“你说话怎么不大声点儿?嗓子哑了?”
薛蒙:“……大哥,你是不是对自己存在什么误解?”
薛蒙尴尬道:“我也不想的,或,或者让孤月夜开一张方子,上面写兹证明此人为……为……为……”
薛蒙原本一腹牢骚,但真见了楚晚宁,又什么不高兴都没有了,连忙道:“师尊,是卷轴学我,我不是故意的……”
楚晚宁知道他是存着心想和自己说话,变着法子撒娇而已,压根懒得理会他。他不紧不慢地将面前沏好的一盏竹叶青喝了,然后抬起眼来:“为何非要扮上,现成的不就有解法吗?”
薛蒙茫然抬头。
楚晚宁微侧过脸,淡淡地对墨燃道:“你的干坤囊,拿过来。”
结果墨燃的嘴,骗人的鬼,什么就快了,什么做完就看,根本就是没完没了!马芸的鸟都在外面叫到自尽了,踏仙君的鸟居然还没有半点疲惫的意思。
“楚宗师、墨宗师!”
所以这干坤囊能不乱吗?
“恭迎楚宗师、墨宗师!”
言语间多有些自卑意味。
墨燃睁大眼睛:“薛蒙,无常镇一别之后,你……你怎么还接着玩了那么久的解忧卷轴?”
但眼下这个局面不破不行,他瞧着薛蒙硬着头皮也无法利索表达的样子,沉默半晌,最后无奈说道:“换我吧。”
墨燃简直想翻白眼,碍着是他们兄弟二人的“秘密”,于是用口型在楚晚宁身后对薛蒙说:你这个糊涂鬼!你出来沾花惹草你对得起姜掌门吗你!
他们觉得这些宗师脑子都不正常,姜曦男扮女装是开药方,楚晚宁不知又会有什么惊人之举——会不会是找十个夜游神在后面拉条幅,上面写“晚夜玉衡北斗仙子楚婉凝参上”之类的?
他偷眼去瞄楚晚宁肃杀冷峻的侧脸,“此人为女”这种话是打死也说不下去。
正胡思乱想着,就听得楚晚宁蹙着剑眉略不耐烦道:“你干坤囊里乱七八糟的都放了些什么东西。”
墨燃道:“我代他去守那卷轴妖。”
“你?你要男扮女装?”
墨燃一副天都要塌下来的模样。他如何肯让楚晚宁以如此打扮示以人前?这简直是疯了!
“不行么。”
所以一直到了第二天下午,楚晚宁从昏沉中醒来,这才拿到桃苞山庄的报信,得知卷轴妖为祸临安一事。